這道菜和烤雞是完全不同的風味,看不出雞的樣子,吃起來和豆花一樣,入口即化,一派清甜鮮香,可謂一雞兩吃的極緻了,師妹都因此喜提丁豆花稱号。
我真是一個幸運的留子啊,媽媽知道也會為我開心的。
白露快樂得不行,辟谷丹一顆都不可能吃,雞倒每天要去向戴主事索要……
戴主事險些破防,走地雞都要被他們吃光了!不是玄山養不起,隻是這屆開陽峰怕是一個弟子也選不出來。
……
再說正是有了烤雞插曲,後面幾晚白露就注意了,找了一個給新生發的紗笠,在上頭下咒,能混淆穿着者的面容,讓人看了也記不住。
“居然還有漿果……”一晚,白露找着找着就有點偏了,裝了兩口袋漿果、栗子,心說要帶回去解烤雞的膩。
月光下,灌木叢裡好像有什麼在反光。
白露把口袋一收,上前撥開灌木叢,裡頭生長了一株禾苗一樣的草,非常特别的是,草葉上積蓄的露水居然是彩色的,也正是這露水反射了寶石一樣的光芒,把白露給吸引來。
這什麼東西,白露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一把黑柄巫刃,想仔細研究一下……
忽而,白露貌似随意一伏身。
下一刻,一抹身影就從他頭頂掠了過去,宛如和他配合好一般。
白露回頭,看到一隻大嘴巴鳥,怪模怪樣的,一張口還說話了,嗓子粗嘎:“多羅羅,運氣不錯哇,還躲過去了。那是我的,小子!”
會說話倒不奇怪,很多魔法生物也能說人話,這想必就是傳說的山中異族。
但白露對東方怪獸不熟悉,腦子裡空了很久,試探着問自己僅有幾個認識的鳥獸,“你是鳳凰?”
羅羅鳥一愣,心中狂喜!
雖說知音難尋,叫鳥忍不住“多羅羅”鳴叫幾聲,羅羅仍是保持淡然道:“慚愧,不過鳳凰後裔罷了,小郎君,深夜山裡寒涼,你是散修還是外門弟子哇。”
能在玄山山脈中晃蕩,肯定不是外人。
白露沒認,隻問道:“這個是你種的嗎?”
“不是,”羅羅鳥說,“是我從小郎君手裡搶的哇。”
白露:“……”
怎麼還有強盜鳥,校園惡霸啊。嗚嗚。
羅羅鳥梳理了一下自己泛着金屬光澤的羽毛,玄山山脈裡土生土長的妖修多是依附玄山仙宗,若是有幸,還能拜入玄山,不管做腳力還是當記名弟子。
眼前這小子看起來氣息弱小,它還試探了一句,估計沒什麼背景,搶就搶了。
它如今是築基末境,卡在這兒都十年,為了突破,每日不是打架,就是變着花樣悟道,再不然就是找點奇花異草吃……
羅羅鳥的眼睛忽然落在了那小郎君的手上,是一柄藍瑩瑩的晶石小匕首,都沒開刃,但看着倒有點意思,它眼神直勾勾,嗓子粗粝粝:“哎,你那是什麼哇?挺好看,是匕首嗎?”
白露也盯着羅羅鳥的尾巴看,眼神讓羅羅鳥感覺有點熟悉,口中答着:“嗯!你也挺好看的嘛,那是尾巴毛嗎?”
羅羅鳥:“……”
羅羅鳥作為築基境後期,雖然算不得大能,但世代居住玄山山脈,不是這小子能觊觎的吧,看到白露的眼神,頓時有些惱怒:“小子,你什麼意思哇!”
變臉這麼快。
白露更快,手裡巫刃一劃,引着魔力傾瀉而出,凝聚三條幽藍的水柱,環繞在羅羅鳥周身,纏繞幾圈就像牢籠一樣罩住了它。這才令羅羅鳥知道,先前躲過它一撲并不是偶然。
羅羅鳥萬萬沒想到,它還沒來得及動手,甚至沒有察覺到這人族少年的靈力有變化,對方就已經出手了,這莫測的功法讓它很是心慌。
而且這從未見過的術法,控制得如此精密,在它周身遊離。
沒想到自己的日行一小惡也能撞到高人,莫非是玄關境的修者在扮豬吃老虎?
羅羅鳥後悔極了,“我從來沒見過你……不對,這術法根本不像玄山仙宗的,你是不是偷溜進來的散修,你到底想做什麼哇?”
白露根本不理會它的問題,叼着匕首,空出手來揪住這鳥,就在它尾巴上拔了幾根毛,引得鳥悲鳴幾聲。
嗯,看它動作敏捷,羽毛肯定有加持速度的效果。
惡霸還是自己當最舒服。
“對啦,你還有沒有什麼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白露把小巧的巫刃從口中拿下來,一歪頭,狀似親切地道。
羅羅鳥:“……”
羅羅鳥悲憤地道:“什麼,連坐?”
白露也懵懵說:“什麼,連坐?”
——他都沒聽懂,連坐什麼意思。
“??”羅羅羞憤交加,這人也太陰陽怪氣了,這是嘲笑它的聲線吧,“不準學我說話。”
白露忍不住說:“我沒有哇。”
羅羅:“……”
羅羅怒目而視,聚起全身靈力抵抗,就要往他頭臉攻擊而去。
可是這小郎君修為實在不可捉摸,同樣是在它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就撐起了水盾阻擋,輕松之至。
再一隻手,把羅羅的頭摁住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羅羅鳥語帶不安,而且羅羅鳥逐漸發現一個奇怪的事,自己和他見面這麼久,直到剛才想記住他的長相,才發覺好像根本看不清、記不住對方樣貌,這人到底哪座山頭來的。
“你先說下你什麼鳥。”白露準備記下筆記,備注下免得忘了。
隻是剛才羅羅鳥突然發癫,讓他感覺莫名其妙,開始覺得這鳥羽毛不一定好用了,回頭得實驗一下。
“我……我是羅羅鳥哇。”羅羅鳥縮了縮脖子道,“你也可以叫我羅尊。”
最近玄山仙宗内門弟子之間好像都時興這麼稱呼,羅羅鳥忍不住學了一下。
羅尊,這尊字真就你們修仙界子涵啊。
白露完全沒意識到萬惡之源正是自己,倒想起了他那個小設想,是時候實現了,大方報出自己的東方名号:“那你叫我魔尊。”
羅羅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很荒唐,而且近來玄山言必稱尊,但思及其莫測的術法,它竟忍不住心生擔憂,試探地道:“你和宴無寄什麼關系?”
白露聽都沒聽過:“誰?”
羅羅:“……”
哦,果然還是在陰陽怪氣它吧。
還魔尊,應該是折磨的“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