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2015年 ,日本,京都。
作為京都的商業中心,交通樞紐,京都站公交車站台上排滿了等待上車的乘客,人們有序地排隊,站台旁邊的電子顯示屏不斷更新着各路公交車的到站信息。
路人行色匆匆,拖着行李箱或者背着背包,在不同的交通方式之間快速轉換。
呈棋盤狀分布的主幹道上,各色車輛川流不息,一輛印着由橄榄枝環住英文字母“C”的獻血車停在樹蔭下,旁邊的牌子上還挂着聯合國和紅十字會的标志。
獻血車上的藤丸立香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滔滔不絕的獻血車工作人員,他還有些迷茫,就聽到工作人員的話。
“藤丸先生,您有興趣到我們這裡工作嗎,我們年薪千萬,有五險一金,包吃包住……”
“那個…”藤丸立香試圖打斷眼前這個工作人員的話。
工作人員壓下藤丸立香反駁的話,接着忽悠這個一看就沒有成年的少年:“如果不滿意我們還可以談,我們公司還有……”
本着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心情,工作人員講的愈發賣力。
“抱歉,我還是一個高中生,我還要完成學業,十分抱歉,安德森先生,打擾您了!”藤丸立香聽着工作人員講了半天,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看了看工作人員的胸牌,語速極快地把話說完,露出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
“……好吧,真的是太遺憾了——”哈利·茜澤·安德森卡殼了一下,也明白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但還是做出最後的挽留:“希望您再考慮考慮吧。”
得到藤丸立香堅決的的否定之後,安德森一臉惋惜,公事公辦道:“麻煩把那邊的資料填一下,我們需要登記一下,為了感謝您的獻血,我們還為您準備了一份小禮物,記得拿一下,那就不打擾您了。”
“好的,謝謝安德森先生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再見了!”藤丸立香麻溜的登記完拿了小禮物就跑路了。
等到出了獻血車,藤丸立香才心有餘悸地感歎。
現在的社畜都這麼拼的嗎。
藤丸立香是一個父母雙亡,有房有錢的小富二代,住在晴空塔旁邊的高級公寓裡,每天就上上學,參加參加社團活動,在家打打遊戲,或者去附近的各個城市轉轉。
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被一個意外打斷了。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藤丸立香開始精神恍惚,有時候甚至連自己做過什麼都忘的一幹二淨,面對着老師和同學擔憂的目光,還有醫院的診斷,藤丸立香選擇了休學一年。
這次來京都是來散心随便看病的。
要回去的時候,剛好在車站門口看見了一輛獻血車,京都站每天的人流量都非常大,藤丸立香沒有多想,以為又是什麼社會活動。
他剛開始沒想上去獻血的,掃了一眼便匆匆轉移,後來不知怎麼就又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有印象的時候,就是安德森問他要不要去打暑假工。
不過……這輛獻血車還挺奇怪,還要填家庭住址,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藤丸立香抱着懷疑的心态填上了東京警視廳的地址。
另一邊,安德森看着手裡藤丸立香填的資料,笑得一臉蕩漾,陷入美好的幻想,發了獎金該去怎麼花,是去度假呢,還是買車呢~
等到藤丸立香回到東京墨田區已經是下午了,他先去醫院拿了下個星期的藥,就回了家。
一回到家,藤丸立香就把自己砸進沙發,開始葛優癱,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到放在桌上的小禮盒。
他既沒有恐懼、焦慮、抑郁、憤怒等情緒問題,也沒有生活中的壓力事件、心理創傷,更沒有癫痫之類腦血管疾病,怎麼可能會突然有了短暫性失憶的毛病。
藤丸立香煩躁的抓抓頭發,打開電視機,閉着眼睛,随意點開一部評分較高的恐怖電影。
前奏一響,藤丸立香就有些後悔了,把腿縮在沙發上,懷裡死死抱着一個抱枕。想他這樣又菜又愛玩的,從來隻會看恐怖視頻解說……
而安德森則打開導航搜了一下藤丸立香填的家庭住址: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2丁目1番1号。
那是一棟相當派氣的大樓。
還是一個著名的網紅打卡點。
看着大數據推送的那個名字,東京警視廳,安德森沉默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沒那麼老實!
早有準備的安德森果斷打開之前找人查藤丸立香的資料。
他準備在藤丸立香家附近蹲守。找機會把他綁了。
等到他通過催眠魔術催眠門口的保安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安德森摸進藤丸立香家的樓上那家許久沒人入住的空房子裡,用魔術偷窺着藤丸立香家裡發生的一切。
昏暗的房間裡,拉上的窗簾将外界的光線嚴嚴實實地阻隔在外,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種近乎幽閉的昏暗之中。隻有電視屏幕閃爍着冷冽的光。
緊接着,電視機就像是受到什麼幹擾一樣畫面開始失真,原本彩色的畫面變成黑白灰三色,鏡頭聚焦在了一口破敗庭院裡的枯井。
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安德森,突然瞪大眼睛,原本荒蕪的畫面裡出現了一個四肢扭曲的女人,手腳并用的從枯井裡緩慢向他爬來。
窗外電閃雷鳴,漆黑的房間被閃電照的忽暗忽亮,厚重的窗簾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此情此景,安德烈被吓的後仰貼緊身後的沙發,畫面受到幹擾自動關閉,一陣手忙腳亂後。
男人往外一看,原來是他剛從窗戶爬進來的時候忘關窗戶了。安德森罵罵咧咧的走過去吧窗戶關上,一屁/股坐回沙發上。
他現在的小心髒有點遭不住,比起看着藤丸立香家裡那些不是很溫馨的畫面,他甯願面對那些長相醜陋的死徒。
時間過得很快,當安德森抱着‘已經十二點了,這家夥應該睡了吧’的心态,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綁人的時候。
便直接切換視角,剛好和電視機裡樓梯口那張猙獰可怖,眼裡盡是仇恨和殺意的女人對上視線。
安德森:……
安德森捂着胸口,大喘氣,心裡有點後悔,他感覺大半夜的心髒病都快吓出來了。
淩晨三點,一個雙眼布滿血絲的男人,沒有再從使魔那裡傳來藤丸立香家裡傳來什麼奇怪的動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