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相聚一室,想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她想避嫌都來不及,竟還要讓他進房裡?
顧景淵不罷休,“我認床,睡不着,找你聊聊。”
陸清鵲靜默一會兒,才開口,“從前在清水村簡陋的床上,也沒見你睡不着,怎地現在又認床了?”
顧景淵:“清鵲,你若不開門我便一直站在門口,明日一早陸大人見到我僵硬的身體,想必會痛心疾首的。”
陸清鵲咬了咬牙,“你威脅我?你若願意站,那便站着好了,與我何幹?”
外面一時沒了聲響,陸清鵲正納悶時,他忽然急促地連着敲了幾下門,說話聲音短促而急切,“清鵲,快開開門,有人經過此處。”
看來他也顧忌被旁人看見啊,陸清鵲心中冷笑,想起他夜半站在自己房門前被人瞧見屬實會引口舌,還是起身打開了房門。
外面寒風肆虐,剛一開門便争先往屋子裡鑽,陸清鵲迎着冷風探出頭去,環視一圈,“哪裡有人?”
還未看清什麼,顧景淵一把将她推進屋裡,背手關上了房門,隔絕了外面的冷冽,屋子裡暖意融融,陸清鵲回過了神,後知後覺外面根本不曾有人經過。
“你騙我?”
她挑起眉頭,“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真是奸詐狡猾!”
顧景淵一步步走近她,邊走邊解衣衫,慢慢将外袍脫了下來,随手扔在椅背上,“更奸詐更狡猾的也有,你可要見識見識?”
陸清鵲擡手便擋,企圖阻擋他前進的腳步,“你做什麼?你先停下!”
顧景淵哪裡會聽她的,又向前走了兩步,胸膛抵住她的手掌心,低頭瞧了瞧,低低笑了兩聲,“清鵲這般着急?”
說着,伸手一把捂住她的手,不讓她挪開半分。
手掌心之下是火熱堅實的胸膛,她能感受到他裡面的心跳,強健有力,深沉堅定。
兩人身體極近,呼吸交纏,他的氣息萦繞在鼻尖,無法擺脫。
陸清鵲臉頰紅了,恨恨道,“早知道便不讓你進陸府了,登徒子,原來是另有所圖,滾出去!”
顧景淵:“哦?我為何要滾?我可是陸大人的貴客,哪有深夜驅趕貴客的道理?”
他墨發四散,微微歪頭,長發落在肩頭和胸前,燈光下竟有些妖惑感。
“清鵲這樣拒絕我,我好生傷心啊。”
他不等她說什麼,抓緊她的兩隻手,猛地箍在一手中,身體向前湊近一步,另一隻手扣到她後腦勺,稍一用力将她往他面前推近,柔軟的嘴唇便貼上了她的。
陸清鵲瞪大了眼睛,這家夥果真圖謀不軌!奈何用了全力仍舊推不開。
他的吻如朝露如春花如天邊的雲彩,溫柔中帶着熱情,缱绻中又若即若離。
她覺得自己像魚兒暢遊湖水中,又如鳥兒飛翔藍天。
緊緊相貼不分彼此,頭發交纏,氣息不穩,顧景淵的吻剛開始還溫柔而克制,可後來便越來越猛烈,仿佛一隻不知饑飽的猛獸,一步步前進,企圖獲得更多,想要将眼前的獵物吞吃入腹才能滿足。
顧景淵手掌慢慢下移,摟住她的細腰,然後是翹|臀,柔軟而結實的手感讓他身上着了火。
顧景淵紅了眼。
他一把将陸清鵲推到床邊,身體随之壓了上去,柔軟馨香的身體點燃了他的理智,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仿佛有聲音在耳邊不斷蠱惑他,“同她在一起,同她在一起。”
顧景淵低下頭,再一次吻了上去,這一次的吻像暴雨一般激烈而不加克制,兩人牙齒互相碰撞,舌尖彼此糾纏,你中有我中有你,難分難舍。
陸清鵲感受到了他情緒上明顯的變化,心裡大駭,臉色也跟着變了。
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出口時便比平日的冷靜自持添了些軟糯哀求。
“顧景淵,不要,你不要……”
和他相比,她的力氣太小,還不足以撼動他,他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猶如蟄伏的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眯着狹長的鳳眼低頭看她,神色暧|昧。
陸清鵲躺在床上,脖頸後仰,長發散亂披了滿床,她目眦俱裂,聲音凄厲,“顧景淵,你不是人!”
他們從前最親密的事不過是擁抱親吻而已,現今她和他毫無關系,他竟敢,他竟敢!
陸清鵲心中巨大的委屈和憤懑化成力量,她劇烈掙紮,仿佛離開水的魚兒垂死掙紮,隻要能掙脫開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