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站在原地和陸銘輝僵持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敗下陣來。他走到陸銘輝的身旁,帶着他往酒店的方向走,邊走邊在心裡給自己做各種心理疏導,防止自己在半路上因為情緒崩潰哭出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雖然陸銘輝依然想要跟林淺睡同一個房間,但礙于有其他律所的主任在前台一起辦理入住,還是老老實實地用身份證換了房卡。
“一會兒來我房間,嗯?”陸銘輝仗着電梯裡沒有其他人,不再收斂自己色迷迷的視線。
“輝律您等下早點休息,我就不過去打擾您了。”林淺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小臂回複道。
目送着陸銘輝走進房間,林淺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雙手掐着自己的手心,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給浴缸裡放滿冷水,不顧自己還穿着衣服,直接坐了進去。
林琳在手機另一端一直沒等到林淺的消息。眼瞅着就快要十二點了。按照林淺的作息來說,超過十點還沒給她發消息,那大概率是去睡了。但是今天他有應酬。
林琳猶豫了許久,還是選擇了給林淺打電話過去。心慌的感覺讓她咬住自己的指甲,在心裡祈禱着林淺快點接電話。
“你為什麼全身都濕透了!”林琳接通電話後,看到林淺的狀态,驚呼道。
“林琳……我好害怕啊。”林淺的聲音帶着哭腔,這是林琳認識他這五年以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直白地表述自己的負面情緒。
但很明顯,此時并不是一個誇獎林淺學會了表達情緒的好時機。
“怎麼了?你别哭,你先從水裡出來好不好?抑制劑帶了嗎?抑制貼片是不是該摘了?”林琳急切地問。
“嗯。”林淺應了一聲。
林淺不知道該怎麼跟林琳講自己剛剛遭遇了什麼,隻能盡可能地撿着能說的往外說。
“我操,這老逼登這不是職場性騷擾嗎?”林琳聽完後,氣憤地說。
“我好惡心啊。”林淺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厭惡。
“這不是你的問題。”林琳安慰道。
林淺把頭埋到水面下,任由自己的體溫緩緩下降,感受着肺裡的氧氣越來越少,最後在肺部發疼後才從水裡出來。
林琳知道這會兒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隻能隔着屏幕陪着林淺。不能報警,也不能去聯系前台。這兩者但凡是讓陸銘輝知道了,都會對林淺的工作造成阻礙,雖然她早就想讓林淺辭職了。
林淺自虐般的行為一直到他精疲力盡才停止。他用掌心布滿指甲印的右手拿起手機,對着林琳一連說了五六個對不起。
林琳看着面色蒼白的林淺,心疼得不行,可自己現在又沒辦法為林淺做些什麼。她催着林淺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把頭發擦幹了睡覺,挂斷了視頻後,在外賣平台看這會兒能不能找到跑腿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