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欽原被人算計,堵在一條巷子裡羞辱,闵初慢慢悠悠走進去,站在陰影裡看了半天,拖着調子慢悠悠的說:“這不好吧,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子,我有點看不下去了,爺想捶捶你們的膽兒。”他說話的調調不僅慢,還文绉绉,就算是粗魯的話也帶着股斯文勁兒。
道上能把話說的這麼斯文的不少,能說的這麼從容不迫的卻少,有人認出他來,彎腰弓背的來請罪:“懶爺,您大人大量,饒了咱們,咱們都是自己兄弟,有話好說。”
闵初伸出手指在半空頓了頓,往鹿欽原身上一點,笑着說:“他是我弟弟……”
那人立刻跪地求饒:“懶爺,饒命,是我們瞎了眼,懶爺您高擡貴手,下次再也不敢了。”
“唔,行吧,你們走吧,不過以後我見一次打一次。”闵初話沒說完,一群人呼啦就散了,連最後的重點都沒聽到。
鹿欽原躺在地上掙紮着坐起來,看着闵初猶如不沾塵土的仙人一樣,慢步走過來,俯身說:“你是我弟初戀哥哥的老大?”搖着頭:“太弱了。”仔細一看,恍然大悟:“哦,中藥了,烈性的,不好辦呀。”
闵初擡起鹿欽原一個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鹿欽原站起來,走出小巷,七拐八拐拐進一個暗門,把他往女人懷裡一扔,搓着手說:“我去洗個手,慢慢享受。”
鹿欽原一把推開抱着他的女人,自己也險些跌倒,伸手抓住桌角,冷聲道:“滾!髒!”
那女的哎呦一聲,一指頭頂在鹿欽原腦門上:“你個死小子,老娘還不喜歡你這種娃嘞,一點風情都不懂,要不是看在懶爺的面上,我才管你!”
闵初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回來,捏住鹿欽原的下巴擡起來,向那女人伸手:“凝,毛巾,濕的。”
叫凝的女人擰了一把毛巾疊好遞到闵初手裡,闵初接過毛巾在鹿欽原臉上一抹,露出一張俊臉,隻是太過鋒利,眼神有點怕人,但是這張皮對了闵初的胃,他反複看了兩眼,還是丢開了手:“讓凝好好伺候你,不然犧牲你的小弟弟好了。”
鹿欽原早難受的漲紅了臉,渾身都在顫抖,幾乎站不住,聽了闵初的話,咬牙道:“我甯願是你,也不要那個女人。”
“你這麼利,把我割傷了,就賠大了。”闵初話是這麼說,卻揮手讓凝出去,一步步走近鹿欽原,捏起他的下巴啄了一口,還想說點什麼,被鹿欽原抱着三兩步退到床邊滾到了床上。
闵初被壓在下面,有些氣喘:“小崽子,連你懶爺的屁股都敢惦記,不怕死呀。”
鹿欽原哪聽到這個,粗暴的撕開闵初的衣服,抱着就是一頓狂啃,闵初疼得直吸氣,念叨着:“虧了,難怪凝不做你的生意,我非死在你身上不可。”
從此闵初身邊多了個小跟班,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闵初沒奈何隻好攤開了和他說:“你是鹿見微的兒子,七年前,你母親蘇焉被殺死在自家的院子裡。你母親蘇焉,”他食指點着自己:“我殺的。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是你的殺母仇人,懂了?”
“我知道。”鹿欽原目光堅定:“但你救了我,我喜歡你。”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闵初敲敲鹿欽原的腦門:“小腦袋瓜裡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搞那套?這孩子容易歪啊,長歪了叔叔可不管。”
闵初的口氣就跟逗小孩子,說的鹿欽原羞惱的紅了臉,扯着嗓子喊:“誰是孩子,你是誰叔叔,我是你男人!”
“滾蛋!”闵初一腳把鹿欽原踹出去老遠,指着他鼻子說:“趕緊滾,要不然爺捶你一頓狠的,讓你知道爺不是白叫的。”
鹿欽原梗着脖子站那兒不走:“我又不叫你爺。”
闵初的手下被逗得直樂:“爺,留下呗,有這小子在咱們就不悶了。”
另有人接口:“他要是敢傷懶爺,咱先捶死他,保證懶爺長命百歲。”
鹿欽原滿目堅定大有死磕到底的架勢,闵初一揮手:“就這樣吧。”把人留下了。
出門打架,闵初再沒動過手,往那兒一坐,就沒他什麼事兒了,一雙眼睛卻盯在鹿欽原身上,眼見着要把人打死了,闵初隻得喊:“崽子,留口氣兒!你又不是閻王,索命來了。”
鹿欽原鼻子裡哼一聲:“留下就是禍害,自己斷自己後路。”照着暈過去的腦袋往死裡狠捶了幾拳才罷手。
闵初嫌他身上殺伐戾氣太重,就教他打太極,堆積木,凡是磨脾氣的事都讓他做,還要限定時間,做快了要罰,做的太慢了也罰,慢慢的脾氣就磨的溫和許多,别人也總是說他身上有了點闵初的影,但是還不夠,達到闵初這種慢脾氣的境界還早。
鹿欽原心裡既高興又不大服,他憑什麼要做别人的影子,好吧,就算是闵初的影子他也不願意,他是要光明正大站在闵初身邊的人,影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