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對他吩咐道,不着急回京,無論如何要将宋筝帶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景嶽入城之後先随便找了間客棧住下。
不急,他有的是時間尋人。
依夏冉那個張揚的性子,哪裡出事,哪裡就有她們!景嶽勾唇一笑。
夕食之前,年公子派人送來請柬:年公子邀請景嶽共進晚餐,并有娛樂活動為他接風洗塵。
景嶽欣然赴約。
“年兄,想不到雪洛城中還有如此……别緻之處!”景嶽看着眼前的一切,瞠目結舌。
“哈哈哈……景兄無須客氣。”年少爺親自為他斟酒,“你此次來我們雪洛城,那是緣分。畢竟我們萬家與景王的關系……”年少爺暧昧一笑。
景嶽微笑:“這是自然,家父一向敬重萬城主一家。”
年少爺笑道:“景兄,自從多年前京城一别,我們許久未見,今日定要一醉方休!”年少爺舉杯邀請。
景嶽舉杯回應,二人幹杯。年少爺痛飲一口,笑道:“今晚有比賽,景兄定能玩的盡興!”
景嶽飲盡,問道:“好!多謝年兄盛情款待,今夜不醉不歸!話說……此處何名?我方才有些走神。”
“此處名曰——愛巢。”年少爺驕傲道,“這乃是我與小舅子一同創立。您别看來此處的客人少,盈利可是不薄……”
“隻可惜豐碩去得早,以後的生意全指望着我了。”年少爺碎碎念着,“聽聞京城以往也有過愛巢,不知為何消失了……”
京中?景嶽并未接話。
在他任職期間,從未發現此種賭場,興許是許多年前了吧。
“您瞧瞧,這是多好的生意啊!景兄,您可有興緻加入?若是能去京城再開個分号,定能賺的盆滿缽滿!”年少爺充滿希冀地看着景嶽,景嶽擺手搖頭。
景嶽對賭博一向厭惡,對鬥獸更是毫無興緻。但剛承了年少爺人情才入城,也不好直接拂年少爺的面子。
他走神的看向了下方看台,群情激昂。看客們伸着臂膀吆喝,激動的面紅耳赤。隻有兩位客人起身離場,倒與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他盯着那二人的背影,心中忽然閃過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難道……
景嶽對着年少爺急匆匆道:“年兄稍後,人有三急,我先下樓方便一下。”他快步離開。
年少爺遙遙喊道:“哎,景兄!無須下樓啊,咱們二樓是雅間,有專門的更衣室!”不等他說完,景嶽的身影已消失在樓梯下了。
一樓的更衣室與走廊有一段距離。
出了更衣室向左是回去的走廊,向右則是黑壓壓的一片未知區域。
宋筝放風,夏冉偷偷查探着四周。二人正在這處未知區域中查探着。
一片花叢,一池小湖,并無房屋暗室,大約在更遠處。
夏冉思忖着地圖,冷不丁聽到遠處有動靜。她與宋筝瞧瞧湊近,看見小湖邊有二人在争執。
一名男子匆匆趕去,拽了根樹枝便開始抽打男娃的屁股。男娃驚聲尖叫着:“阿耶!我不敢了!莫要打我!”
男子猶不解氣,大吼道:“年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祖父是城主,你想要什麼沒有?為何要去偷!”
“我……我……”男娃抽泣着辯駁,“誰叫阿耶不管我?你整日隻在乎愛巢,根本不在乎你的兒子我!”
男子驚呆,将樹枝扔到一旁,捏住男娃的肩膀:“兒啊,阿耶怎會不在乎你?告訴阿耶,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男娃倔強搖頭不吭聲,男子無奈,降低了聲音開始哄孩子。
片刻後,男子抱着男娃回了走廊的方向。
夏冉與宋筝去了湖邊查探。
現場除了那截被打斷的樹枝,還剩下一枚碎掉的玉佩,看樣子是女子的式樣。
“是萬夏的玉佩。”宋筝笃定地開口,“正是端午節我們見她時,她身上佩戴的。”
夏冉拿出手帕,将玉佩的碎片們撿起包好。二人行至走廊前的花叢,夏冉遠遠的看見更衣室門口站着兩大一小。
方才的那對父子正與一名郎君交談。
抱着男娃的男子開口:“景兄,讓你見笑了,這是犬子年光耀。光耀,快叫叔叔!”
“景叔叔好!”男娃被男子放下來,乖巧的對着景嶽行禮。
景嶽笑着遞了隻荷包過去:“原來這便是小侄,初次見面,一些薄禮。”
年光耀開心的接過荷包打開,是兩枚金燦燦的花生,不由得笑彎了眼:“謝謝景叔叔!”
“景兄,請!”年少爺示意景嶽上樓繼續飲酒。景嶽四下看了看,并無見到期待中的身影,便颌首跟着他們一起上樓了。
隐匿在花叢中的夏冉與宋筝對視一眼,景嶽?
他何時入了城?
城門已鎖,這小子是怎麼溜進來的?
夏冉皺眉,景嶽與這年少爺又是什麼關系?難不成是年少爺放他入城?
宋筝心中不安,問道:“阿冉,我們現在怎麼辦?景嶽在此處,還行動嗎?”
“照常行動!”夏冉冷笑一聲,能來墳場的會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