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嗎?
沈初璟迅速将寵物房、自己和沈望初的房間翻了一遍,沒有看到系統的影子。
怎麼還玩消失呢?
他趴在書房門口聽了幾分鐘,最後感歎一句——隔音真好。
偷聽不到他也沒再堅持,要不然被當場撞破那得多尴尬。
想通之後就回沈望初床上躺着。
這兩個房間都快變成他一個人的了。
書房裡,林淮瑜坐在椅子上食指交叉放在桌面,一臉深沉,周身散發着上位者的氣息,仿佛置身談判桌上。
“說吧,進展如何了?”她沉聲道。
“沒有進展。”沈望初站在她面前像個做錯事的下屬,垂着腦袋。
“啊?!”林淮瑜深沉的姿态一秒破功,“我跟你爸特地外出給你們空出一天的二人世界,不是為了聽你這四個字的。”
林淮瑜做了個深呼吸,頭疼。
雖然她這行為像上趕着将親兒子送出去似的,可這是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呐,總比在外邊接觸陌生人要好。
說白了甚至都不用動戶口。
就是她親兒子好像有點神經大條。
“說說你們跨年夜怎麼過的?”她又恢複那副深沉的樣子。
沈望初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林淮瑜聽完頭更疼了,默默在心裡對沈初璟說了句對不起,原來神經大條的另有其人。
她揉了揉太陽穴,“你要是不喜歡他這樣為什麼不說呢?”
“我怕他生氣煩我。”沈望初低頭扣着指甲,仿佛回到他剛來做錯事被訓話的時候。
書房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林淮瑜心裡有千言萬語,到頭來隻是彙聚成一聲長長的歎息。
“媽?”沈望初開口打破沉默。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嗎?”她面色凝重,“我看小初挺喜歡你啊。”
沈望初搖搖頭,沒了下文。
他曾經有無數次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沈初璟的态度總是一次次打破他的希望。
他完全不确定,也不敢宣之于口。
看他這樣林淮瑜再次發出一聲歎息,“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她隻是個局外人,幹涉不了。
這麼看來她還有一段時間完善心理建設方案。
沈望初低低應了聲,一步一步往外挪出書房門。
他挪到自己房間前,一開門就是沈初璟雙手環胸歪頭看着自己,唇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們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在看見他時沈望初眼裡閃過一抹喜色,上前一步半擁着他往裡走,“一些工作上的事而已。”
說着順勢關上門,也許正如林淮瑜說的那樣,他是真的有些喜歡自己的吧。
沈初璟後退兩步頓住,“工作上有什麼事要瞞着我?”
“你不是不喜歡工作?怕你聽了煩。”沈望初貼上去蹭蹭他的臉。
沈初璟嗤笑一聲,“走開,我要回房間。”
“阿姨們沒回來,你的床還是濕的。”沈望初寸步不讓,甚至還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擋在他和門之間。
他今早起床後就去隔壁求證,确實如沈初璟所說的那樣。
不僅如此,他還特地接了盆水倒上去,就這麼泡一整天估計床墊都得換。
這樣就又有适當的理由将人留在這了。
沈初璟淡淡瞥了他一眼,“家裡隻有三個卧室嗎?”
沈望初身形一僵,試圖阻止,“客卧很久沒打掃了,你又要抛下我是嗎?”
示弱管用,但不是每次都管用。
沈初璟一巴掌糊在他臉上,“這是你欺騙我的後果。”
被瞞着的感覺不好受,系統突然消失導緻他的心情更差了。
他推開沈望初,按下門把手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房間空蕩蕩的,又剩下沈望初自己一個人。
在沈初璟要離開的那一刻他想過坦白,但這坦白跟表白沒有區别。
要是他拒絕了怎麼辦?眼睜睜看着他投入别人的懷抱嗎?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連想都不敢想。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沈初璟趴在客卧的窗台上欣賞了半小時雪景,出門計劃泡湯。
百無聊賴之下他隻好回自己房間打遊戲。
可他的心正亂着,操作意識和手法巨爛無比,還沒等隊友開罵就已經玩不下去了。
最後點開了一個益智小遊戲重溫出國前的童年。
等玩得累到眼皮下一秒就要合上的地步,他才返回客卧。
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闆,睡意一點點消散。
沈初璟想罵街。
沒了遊戲的幹擾,昨晚的夢和下午發生的事開始一幕幕浮現在他腦海裡。
就像系統說的那樣,他以前從來都沒有真正關注過沈望初。
甚至對他僅有的了解還是系統告訴他的。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下午那件事要瞞着他的不是沈望初,是林淮瑜。
是林淮瑜将沈望初帶走的。
沈初璟坐起身,得回去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