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神劑呢?”
“我要吃的!”
“有了有了!”
幾人癱坐在一起,嘴裡叼着蜜桃味的營養液,累到一句話都不想說,恨不得有人直接喂給他們!
看着不遠處的組長還在仔細聽着别人說什麼,神情專注。
雖然面容未變,隻是離遠了些,便覺得那人好看的很。
又見他接過小實習生遞過來的一通電話,同時手上接過其他人送來的文件,翻了翻簽了個字,着實是将一心三用發揮到了極緻。
隻是這贊美還未在心底深根發芽,那人便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趕緊過去幫忙。
幾人心底哀嚎:這是那黑心的鐘扒皮!
“鐘哥,今天抓到的好像是。。。”
“是什麼?”鐘禾的聲音淡淡,三天高強度的外勤工作讓他的面色有些疲憊,嗓子有些啞。
“好像不是堕妖。”冒昊支支吾吾,好像對于組内成員抓錯人這件事有些愧疚。
“不是妖就放了。”
“不是。”冒昊有些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實習生,你要是現在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包成報告送上去?”
鐘禾瞥了一眼不遠處忙碌的衆人,摸了摸口袋,最後發現連根煙屁股都沒剩下。
小實習生見他這動作,反應慢了半拍,卻又突然想起出發前二組組長塞給自己的一包利群。
他趕緊掏出來遞給鐘禾,終于收獲了其頂頭上司一個贊賞的眼神。
擡眼瞥見鐘禾眼下的烏青,冒号能感覺到他那連軸轉的怨氣直沖雲霄。
簡直比他寫論文的時候還要黑!
我想轉崗!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無損組長的英俊,反而有種頹喪美。
鐘禾一見他這種表情,以為這新來的倒黴實習生又被吓住了,于是深深歎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生硬。
“說一下你們今天的任務。”
瞬間回神的冒昊:“組長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在接到預警處發出的黃色預警後立即趕到平城聞家莊,由于路途較遠到達後發現在此處生活的莊民已經出現意識不清自相殘殺的情況,所以我們按規定進行了麻痹措施,在莊子最後面發現了一名可疑人員他當時正跪在地上身前躺着一具男屍所以我們就把他抓了起來。”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冒昊有些氣喘,吸了一口氣繼續道:“雖然我們沒在他身上發現印記但是六子聯方對他有用!”
鐘禾仔細的聽完這一串話,提煉出一句話:不是堕妖,但,是妖。
在這末法時代他們抓到了一隻未被污染的妖。
“它在哪?”
“車裡。”
“問出什麼了嗎?”
“被抓到後他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言語不通的緣故。他也不吃不喝不理人,就睡覺。”
“呵。”不知道是不是“睡覺”兩個深深的觸動了這個幾天幾夜沒睡的兇神的神經,鐘禾嗤笑一聲:“它還挺鎮定。”
“是,以往我們都是抓那些被污染的妖,用多大的勁大夥兒心裡都有數。這次抓到個幹淨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冒昊撓撓頭:“不過這是一次劃時代的進步,它有可能是人與妖和平共處的橋梁,是兩界溝通的重要人物。。。哎喲!”
還在自說自話的冒昊冷不丁的撞上突然停下腳步的鐘禾,:“鐘哥?”
“呵。”
“?”見鐘禾沒說話,冒昊低聲說道:“就是萬一呢?萬一可以。。。”
“沒有萬一。”
見冒昊還想說什麼,鐘禾的眼下烏青,眼球隐隐充血逐漸彌漫上來:“人與妖不可能和平共處,兩界也無法溝通,這是近十年來我們用無數兄弟的鮮血和生命得出的結論!”
鐘禾身高腿長,比冒昊高了半頭,當他沉下臉時冒昊一時間不敢再繼續說話。
他想起入職前簽署的協議:如無必要,不要和鐘禾組長唱反調!有必要也不要說!!
“哦,好!”
得到冒昊的保證,鐘禾一言不發轉身繼續往前走。
冒昊偷偷擦掉腦門上的汗,邁開腿趕緊上前帶路。
“他就在車裡。”
車裡的妖膚色白皙,好像常年不見陽光的白。不遠處的探照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長長的睫毛影子。
鐘禾常年呆在訓練基地,身邊都是一些身材魁梧的糙漢子,這般看上去就很柔弱的男人隻在電視或者雜志上看見,一般他都是選擇換台或者略過。
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看,視覺沖擊力還是很強。
鐘禾心道:怪不得冒昊吞吞吐吐的,這般絕色卻又不堪一擊的妖,是個人都會有保護欲吧!要不是這聯方有自動撲捉妖氣的功能,說不得他們會不會将其當明星供起來呢!
他面無表情的摸摸自己三天沒刮的下巴:啧,紮手!
随後示意一旁的看守拉開車門,抓住車内還在熟睡的妖的衣領,一把将其拖出掼按在車身側面,那妖睜開惺忪的睡眼,右眼青翠的綠色一閃而過。
鐘禾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實習生見他露出笑容心道:鐘哥剛才說的話雖兇,但是他還是知道輕重的嘛!
那妖被扼住咽喉,背躺在後備箱上,雙腳逐漸離地,随着呼吸越來越難,卻依然沒有掙紮。
隻是眼眶中水汽逐漸凝聚,像是要哭了一樣。
眼見氣息越來越微弱,冒昊心頭一緊:完了,這下橋是真的要塌了!
想着要不要勸一勸,萬一真有個萬一呢!
就聽見鐘禾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小妖,你不好好躲着,為什麼要來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