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血迹從鐘禾的嘴角溢出,他小心的掩去痕迹,就連旁邊的冒昊都沒發現。
顧不上找那小妖,他掏出一個小瓶子,吞了一顆褐色的小藥丸。
“鐘哥,你沒事吧?”
鐘禾搖搖頭,嘴唇抿緊,看着眼前的堕氣,眼神越來越冷。
冒昊分心觀察眼前這位直系領導目前的狀态,身姿挺拔,冷白的短刃被他緊緊的抓在手中,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爆出青筋。對比其他隊員雖稍顯瘦削,但卻給他一種堅定的安全感。
但是再多的安全感也會在被黑暗吞噬的那一霎那逐漸崩塌!
衆人隻覺眼前一黑,身體就像浸入了一汪溫泉之中,暖洋洋的。有慵懶的音樂響起,衆人打了個哈欠,眼皮有些沉重,隻想卸下所有的包袱好好睡一覺。
見隊友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有的還在伸懶腰,鐘禾從腰包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随手扔出,口中念:“五毒之氣,五體不甯,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
淨化符顫巍巍地發出柔柔的光,籠罩在衆人上方,形成了一個保護罩。衆人一下驅散了睡意,重新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的堕氣。
眼見衆人并未被驅使,那堕氣也不再掩藏,瞬間凝成蛇妖的模樣。剩餘的黑氣凝成箭,劃破夜空朝鐘禾襲來!
鐘禾甩出長雲鞭,将黑箭打落。
冷眼看着那蛇妖,鐘禾擡了擡下巴:“也不過如此!”
蛇妖陰測測地笑着:“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伸出雙手,無數支黑箭緩緩成型,紛紛指向地上的衆人。
隊員們咽下口水,牙齒咬緊,等待着下一輪的攻擊到來。
鐘禾雙手伸進口袋,懶散地邁出一步:“慢着!”
那蛇妖見此情景,上過一當後心眼多了一些,警惕地問道:“你又想怎樣?”
“剛才和你鬧着玩呢!”鐘禾展顔一笑,道:“男人都是慕強的,你不展現實力怎麼讓我心甘情願的跟你走呢!”
冒昊沒聽懂,滿腦子都是問号:鐘哥又是演哪出?
“看起來你現在比之前強很多呢!”臉上雖帶笑,可這笑意未達眼角,衆人甚至品出些冰冷的殺意。
但那蛇妖隻覺眼前的美人遺世獨立,冰雪天成,這般誇贊他,令他飄飄欲仙,昂首道:“那是自然!”
“哦?剛才你直接被秒,我還以為你不行了呢?”
“吾神賜我第二條命,小小人類自是無法傷我分毫的。”
“這樣啊,你的神還挺厲害,不知是哪位神仙呢?”
“現在可不能告訴你,不過等你跟我雙休後,”那蛇妖摩挲着下巴,蛇尾興奮地擺動:“你現在願意跟我了?”
“那自然是,”鐘禾語氣冰冷丢出這話:“不願意啊!傻 b!”
這話徹底惹惱了蛇妖:“你在拿我當傻子!看來你還是更适合當食物!也不知道你的身體是不是比你的嘴更硬呢?”
說罷,那萬千箭矢朝衆人射去!
眼見衆人命不久矣,鐘禾全身竄起藍色火焰,靠的最近的冒昊:“我靠!燙燙燙!”跳着腳離遠了。
箭矢猶如被按了暫停鍵,懸浮在衆人面前!
衆人:不愧是我鐘組,太強了!
“小小人類,居然敢吸收我的内丹!拿命來!”
衆人這時才明白,原來是鐘禾借那幾句話的功夫吸收了那顆從蛇妖身上取出的藍色内丹,這才緻使蛇妖更加暴躁!
鐘禾漂浮在半空,手持鋪滿藍色火焰的長鞭,面容冷峻猶如遠古殺神。那蛇妖見此情景,加大法力輸出,試圖搶回對箭矢的控制權。
科研組組長祝哲說過人類吸收内丹會有很重的後遺症,且由于人類身體的限制,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
衆人明白,鐘組要速戰速決。
所以他們也重新拿起武器,試圖給蛇妖造成一些困擾。
告誡的話語響起:“雖然你現在沒有反應,但是積累的多了,保不齊哪天就會爆發。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鐘禾搶到對箭矢的控制,拼盡全力将箭矢全數調轉方向,對準了那蛇妖!
嘴角溢出鮮紅的血液,他來不及擦掉。
黑色箭矢染上藍色火焰,呼嘯着穿過蛇妖的身體!
那蛇妖被燒,痛苦的嚎叫着在天上翻來覆去,黑氣不斷溢出又重新整合,令它那妖異的面容不斷扭曲。
鐘禾落地吐出一口鮮血,冷眼看着蛇妖翻騰。沒一會兒,那蛇妖的身形縮小了好大一圈,原先如墨般濃稠的黑也暗淡了許多。
這時,那蛇妖雙目出血,狠狠道:“你們!都給我去死!”身形散開,化為黑色漩渦!
鐘禾咬牙想要撐着站起來,吸收使用高級内丹的後遺症爆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衆人默聲,撐起一座人牆,将保護過他們的鐘禾和剛來的實習生護在後面,他們将身上所有的符箓全部丢出,也不管它是淨化的還是攻擊、防守的。
他們拼死也要戰鬥到底!
有幾個身手不錯的戰士趁這時間也吸收了内丹,爆發出各色的能量!
隻是這能量在面對比之強大不知多少倍的黑色漩渦時,猶如蚍蜉撼樹,沒多久便跌落在地,身負重傷!
蛇妖想到自己被平日看低的人類戲耍,今日命喪于此再也無法提升修為,享受這世間極樂。
等自己的能量用完,便會消失在這世間,大怒不已,“都給我拿命來!”
那漩渦攜排山倒海之勢呼嘯着朝衆人沖來,冒昊閉上雙眼,等了好久卻發現什麼都沒發生。
那漩渦停滞在半空,就像被人扼住了尾巴,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也許是一秒,也許是很久,他發現那漩渦的身體越來越小,再也沒有了剛才吞天噬地的能量。
他環顧四周,透過人牆發現對面有個人影。
他孤身一人單膝跪着,左手觸地,腰背挺拔。
衆人回神,趕緊查看鐘禾的情況。
“鐘哥!”
“組長!”
“怎麼樣?”
“失血過多昏過去了,讓他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