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就是院子裡那台自助售貨機裡的水，鐘禾盯着這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哪個才像深山老林裡出來的妖怪。

燕雲川喝了一口水，拿出手機道：“組長，留個聯系方式啊，方便聯系。”

“哦，好。”手忙腳亂的錄入信息，鐘禾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更甚，“你們妖怪這麼與時俱進的嗎？”

“哦，我還有身份證戶口本，信用卡無逾期無欠款。”燕雲川打開手機，将碩大的信用分給鐘禾看。

“為什麼你的頁面是黑色的？”

“嗯？你不是嗎？”

“哦。”懂了。

看了一眼那數不清的0，鐘禾反思一下自己銀行卡裡那可憐的四位數，終于知道了什麼叫做差距！

燕雲川禮貌道：“組長，還想知道什麼嗎？”

什麼鬼，怎麼像在查戶口一樣！

鐘禾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兩人朝外面走去。鐘禾有些好奇他是怎麼讓老吳開口的，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見他幾次都想開口，燕雲川貼心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老吳經曆了什麼？”

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鐘禾懊惱，但他都開口了，自然不會錯過，“能說嗎？”

“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放大了他的感官，讓他深度體驗了一把提取液勁兒過了的感覺。”

燕雲川目不斜視，萬蟻噬身的痛苦就算是神來了也扛不住。老吳能抗住六十秒，都是燕雲川手下留情，生怕沒問出來點東西就把人搞死了不好交代。

結果就這六十秒，都讓這群人羨慕不已：這效率，這質量，真牛！

這夜算白熬了！

“接下來怎麼辦？”

“等何煜拿到調查令。”鐘禾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我估計拿不到。”

“為什麼？”

“因為證據不充分。”

“那你準備怎麼辦？”

鐘禾沒說話，隻是迎着陽光，眯起眼睛：“今天太陽真好！”

兩人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何煜垂頭喪氣的出來。

“天盛我們動不了。”何煜垂頭，坐在台階上一拳錘向旁邊的牆壁，“媽的，好不容易有的線索！”牆壁斑駁，簌簌灑下幾粒灰塵。

燕雲川看向鐘禾，一時間有些不明白。

“天盛有上面的關系，他說咱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何煜玩着打火機，“局長請示過了，上面說會安排專人前來。”

“誰？”鐘禾下意識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隻讓我們不要管這事，他們自會接手。哼！”

陽光雖烈，但依然無法将低迷的氛圍照熱。

“兩位組長，既然上面有命令，”燕雲川慢條斯理地将手套脫下，修長的手指間漫上一團青色火焰，小巧玲珑甚是可愛。

可鐘禾眼光何其毒辣，他看的分明，那火焰周圍的空間已然被高溫燙到扭曲！

“那不如。”那團青色火焰很聽話的在燕雲川手指間流轉，“咱們自己去看看。”

三人的對話點到即止，何煜收了打火機随兩人離去。

夜幕低垂，三人再次集合。

“我查了一下這個天盛集團，嚯，那可是個納稅大戶，怪不得上面不給動呢！”何煜系上安全帶後發動汽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境況越來越差，每天都有妖物作亂，九安的基礎弱，設施落後，大公司不敢過來，小公司沒錢，上面就指着這家納稅呢。”

鐘禾對物質的要求不高，覺得每天吃食堂住宿舍的生活挺好，但也能理解别人那種想要鳄魚皮鴕鳥毛的想法。隻是他無法理解為何那群人為了力量不惜以身試藥。

眉間擰出了個川，也沒想通，幹脆閉目養神。

燕雲川撐起結界，确保一路上沒有監控能拍到他們。

氣派的玻璃幕牆閃爍着燈光，照亮了四周，讓一切違法行為都無所遁形。

但不包括從正門大搖大擺走進去的三人！

何煜看着沒有影子的地面，大贊一聲：“兄弟，真不考慮一下轉我組裡？”

燕雲川聳肩：“我是鐘組長的成員。”

鐘禾沒好氣回道：“何煜，我還沒死呢！”

燕雲川抿唇：“組長，不吉利。”

鐘禾：何煜，你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