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們!”
鐘禾停下腳步,看向燕雲川,隻聽他擡頭看向天空那皎白的月光,繼續說:“寺門之外,萬物皆生;踏進寺門,萬物皆死。”
鐘禾看向腳下的枯草,他蹲下去撿起一支斷掉的:“怪不得八月的時節,草卻枯死了。”
這可真是死的透透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來一趟什麼都沒撈着,白跑一趟可不是什麼好事!”丢掉枯草,鐘禾看向黑黢黢的主殿,道:“進去看看。”
“好。”
推開門,灰塵被氣流攪動撲面而來。
借着月光,鐘禾掃視了一眼裡面的情形,蛛網密布,完全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
“他們來的難道不是這裡?”燕雲川問道?
“網友說就是這裡。”鐘禾踏進主殿,“看着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況且他們那麼多人,地面上的灰塵一點踩過的痕迹都沒有。”
“他們還說是放完供品然後見到了院子裡的白色影子,主播追出去直播就斷了。”
燕雲川取出手套戴上,四處檢查起來,鐘禾則擡頭看向殿中供奉的神像。
神像并沒什麼特别的,多年無人管養,身上顔色還在,即使在月光下看來也是慈眉善目,座下趴着一頭白牛。
且燕雲川之前也說,寺中毫無生機,那也就是說這神像也并沒誕生靈智。
而燕雲川也并沒有發現機關消息。
見燕雲川搖頭,鐘禾正準備去其他的殿中看看,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供品”二字!
于是他掏了掏口袋,找到了一包瓜子,見狀燕雲川也從收納袋裡拿出了三個蘋果。兩人将手中的吃的收攏,一起放在了佛像前。
一刻鐘過去了,佛像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氣息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
就在這時,燕雲川拉了鐘禾一把,鐘禾眼中的燕雲川瞬間消失不見!
瞳孔立時收縮,鐘禾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抓了空!
面前空空如也!
“燕雲川!”鐘禾眼皮一跳,眼中的場景在慢慢改變。
不知誰打開了燈光開關,鐘禾眼睛不适,微微側頭避開炫目的燈光,卻在這時看見主殿上的神跳起了舞蹈。
剛開始還很僵硬,但是随着舞蹈動作越來越多,難度越來越大,那神像也随之變得輕盈起來。
身姿曼妙,翩若驚鴻。
舞蹈中的佛像不再是冰冷僵硬的石頭,而是一個活生生的舞者!
鐘禾注意到,不管那神像的動作如何妩媚動人,而他的面容卻很平靜,眼睛也沒睜開,始終都是安詳慈和的感覺。
那神像連着轉了幾圈,慢慢又退回了原位,燈光也在這時滅掉,仿佛剛才的一切就是為了讓鐘禾觀看一支舞罷了。
主殿大門無風自開,月光瞬間闖了進來。
桌上的供品依然存在,唯獨少了燕雲川。
鐘禾見這架勢,直接氣笑了!
合着嫌棄他們的供品過于簡陋,直接拿自己的組員當供品去了!
給我這組長跳支舞就當感謝了?!
長雲鞭倏然甩出,供桌瞬間裂成兩半!
“不管你們是什麼牛鬼蛇神,給你們三十秒,把我的組員完好無損地還回來!”鐘禾眼底冷意更甚。
“吱吱,沒有啦!沒有啦!”一陣嘈雜的聲音回答他,“連皮都沒剩啦!吱吱,嘿嘿!”
聞言心頭一緊,鐘禾的憤怒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長雲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劈去,支撐房頂的一根柱子瞬間裂開,一群灰撲撲的看不清長相的東西吱哇亂叫,四散逃開!
有一隻被絆倒在地沒來得及逃開的,鐘禾扔出匕首,将其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拔出匕首,鐘禾皺眉,忍着惡心将其提溜起來,終于看清了它的樣子:一隻巴掌大小的猴子。
隻是這隻猴子和小淘氣比起來那真是天壤之别!
皮膚皺皺巴巴的也就算了,毛發不僅稀疏還有斑秃!看起來像極了三百天沒洗澡的樣子。
這匕首也不太想要了!
鐘禾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顔控,但是這種長相确實有些影響三觀。
見到鐘禾臉上那種嫌棄的表情,那小猴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那五官皺在一起的表情,令鐘禾生出一種無力感。
他搖了搖還被串在匕首上的小猴子,試圖讓它冷靜一下。
但是,沒用!
這小猴子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匕首穿進去的地方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甚至這柄精鋼打造的匕首隐有被腐蝕的迹象。
想到不知死活的燕雲川和硬被塞進來的任務,鐘禾不耐煩道:“吵死了!”
掏出一張燕雲川加持過的淨化符給匕首貼上,這要是又壞了,少不得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