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川莞爾失笑,此時的他與之前鐘禾所認識的燕雲川完全不一樣,原本就溫柔的臉此時竟然多了幾分妖豔,就連鐘禾都看呆了去。
反應過來自己竟被美色迷了神,給了對面那還在笑着的大妖一拳!
可惜不知是自己手上沒力氣,還是那大妖的身闆被妖火淬煉後過于結實,他的手感覺到一絲麻木,而大妖卻面不改色,渾不在意。
他隻是低頭更加湊近鐘禾,揶揄道:“難道不是你現在已經逐漸适應了嗎?我的組長。”
“你現在很嚣張啊。”鐘禾身體還在虛脫中,手指微顫着抵住那人硬邦邦的胸口,連威脅都顯得有氣無力。
這話說出來半分氣勢也沒有,倒顯得有些打情罵俏。
因此他隻好閉上嘴,又有一股暖流竄進身體,是燕雲川的靈力。
某些無法抑制的聲音卻脫口而出:“呃。。。”
他有些氣惱,面上的薄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竟有讨饒的意思。
他告訴自己:是因為此時受制于妖,實在控制不了!
就像浸入了一汪溫泉,四肢百骸都在貪戀那種感覺。
他懶洋洋的,絲毫提不起反抗的勁兒。
這實在太不像他自己了!
隻是那腰間的觸感,手心的溫度與體内遊走的靈力實在過于明顯,早已超出他的心理預期。
他需要轉移一些注意力!
窗外的月亮也不夠講義氣,躲到雲層後幹什麼!
無聊之下他伸手捋過一縷長發,在指尖把玩,“你們妖怪都喜歡這樣折磨人嗎?”
“别的妖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很喜歡。”燕雲川嘴上說着“喜歡”,手上卻加大了靈力對鐘禾身體的蘊養。
他忍住顫栗繼續問道:“堂堂的妖族之王,給我這小小的人類按腰,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燕雲川失笑:“妖族早已沉寂,我本來就沒出過什麼力,實在談不上什麼大才。”他的手心挪到腰的另一邊,擦着脊骨而過時,鐘禾悶哼了一聲。
鐘禾躲了一下,道:“燙!”
“不會烤熟你。”
“那不舒服。”鐘禾再次強調。
燕雲川眸子閃了閃,撤回那股靈力,隻留了一半在裡面繼續遊走。
“濕婆解決了嗎?”
“嗯,神魂兩消。”
“潘安甯呢?”
“死了。”
“她應該早就不是人了吧。”
“嗯,應是早前就被附身了,這次是用錢誘騙羅進前來當供品的,沒想到還有個羅佳在。我們要是不來,等消耗完羅進,下一個供品就是羅佳了。”
鐘禾笑道:“沒想到你來了以後,那玩意兒又想拿你當供品了。”
“她也敢想的。”鐘禾下定結論。
鐘禾還有好多想要問的,但是他不知道怎麼問出口。他實在有些受不住那靈力在體内的遊走之态,他抑制住即将脫口而出的呻吟,道:“我覺得差不多了。”
“再等一下。”燕雲川手上動作不停,面上正經道:“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哦,我的組長。”
“你!”鐘禾實在有些受不住,身體軟成一灘,直接暈了過去。
燕雲川收回手,留下一縷靈力繼續蘊養身體。
随即将其靠在門框上,轉身走出大殿。
他擡頭看向虛空,右眼劃過青色,左眼瞬間被黑色占據,他道:“梵天,出來吧。”
一道聲音傳來,“千年沒見,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說完,空無一物的上空如水流一般,緩緩打開一道門。
梵天落下院中,笑問:“近來可好?”
燕雲川發現他落腳的地方,原本的枯草瞬間化為了塵埃!
“我好得很,倒是你,不太好。”
梵天不再挪動,苦笑道:“确實是有些不妙。”
“怎麼回事?”
“前幾年我與濕婆在此間被喚醒,她失了神智。”梵天道:“而我也不再擁有創造之力,所過之處皆是荒蕪。”
“何人将你們喚醒?”
“不知。”
“連你都不知?”
“确實不知!隻有一道聲音讓我們醒來,我們便蘇醒了。”梵天回憶道:“我們順應天道,自散神魄,從未想過還會有重聚神魂的時候。”
梵天好奇道:“你是如何留下的?我還以為世間沒有妖族了。”
“我那時封閉五感修複自身,并未感知到天道召喚。”
敷衍,隻要還存于世間,怎會感知不到?
他看向那隻漆黑的左眼,妖化的燕雲川與片刻之前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大相徑庭,莫名多了幾分邪性,漆黑的瞳珠在轉動間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翳,猶如黑洞一般令人心顫!
“原來是受傷了,那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