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幾分鐘後回複：“小衍啊，今天你張哥請假了，四樓缺一個人，今晚四樓人有點多，你多關注，不要讓他們鬧起來。”

李衍：“好。”

回複完李衍就換上工作服戴上對講機上了四樓，每層樓設有專門的服務台，閑着就聚在一起聊天，李衍顯然沒有閑聊的興緻，起身往第一間包廂走去，李衍透過門上的透明小窗往裡看，裡面全是一些中年男人在喝酒，這些人喝酒喝得正嗨壓根沒看見他，李衍大緻掃了一圈，确定沒事兒後李衍往下一間包廂走去，一路無事，直到來到第十四個包廂。

李衍照例往透明窗一掃，裡面一群染着黃紅毛的人聚在茶幾周圍，仿佛在圍觀什麼，李衍提起對講機把剩下的兩人喊過來，自己率先推開門進去。

裡面的人還沒發現有人進來了，圍着茶幾發出哄笑。

李衍走近：“請問，你們在看什麼？”

聽到聲音一群人回頭，透過縫隙，李衍看到茶幾上有一個赤裸的男生，他平躺在茶幾上，頭發濕漉漉的，身體上的紅痕不知因何而有。

距離李衍最近的是一個紫毛，這個人赤裸上身，臉上還有一條醜陋的刀疤。

“兄弟，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紫毛上前一步到他跟前。

李衍越過他撥開人群走到茶幾邊把一旁的衣服拿起來蓋到那人身上随後看向紫毛：“大家都不容易，好好玩兒就是，沒必要這樣吧。”

茶幾上的人顫顫巍巍拿起衣服褲子套上随後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躲到李衍身後，身子還在因為害怕而發抖。

紫毛目光投向那人，對他的表現十分不爽，他冷笑一聲走到李衍面前：“兄弟，别沒事找事，我帶來的人想怎麼樣和你沒關系。”

周圍都是紫毛的人，包廂裡彌漫着緊張的氣氛，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李衍畢竟隻是在這兒上班的，并不想把事情鬧大，他手摟上那人的肩膀朝紫毛微微一笑：“玩的開心。”

說完便摟着人往門口走，隻是沒等他走到門口，一瓶未開封的啤酒就砸到了他腦袋上，啤酒混着血液流下，不可言說的氣味分散開來。

李衍徑自往前拉開門把那人推出去，另外兩人姗姗來遲，趕到時隻看到門口站着的人，那人指指包廂驚恐道：“快去救人！！！”

兩人二話不說推開門進去，然後就看到李衍冷着臉把手中的酒瓶往一個紫毛腦袋上招呼。

兩人滿臉驚恐急忙跑過去攔着他，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紫毛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火氣瞬間蹿到頭頂：“我□□麻痹，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說着就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朝李衍扔去，周圍設備都貴的驚人，李衍愣是生生挨克這一下，煙灰缸砸到李衍胸口又往下落掉在地上發出噪耳的聲音。

煙灰缸質量挺好，轉了幾個圈就安靜躺在那兒，李衍撿起煙灰缸放到茶幾上偏頭和紫毛對視，語氣冷淡，跟發号施令一樣：“安分點，再鬧報警。”

李衍比紫毛高了一個頭，居高臨下看着紫毛時壓迫感極強，氣勢上就把對面壓得死死的。

沒等紫毛反應過來李衍和另外兩人出了包廂。

收拾好心态後李衍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看下一間去了，剩下兩人對視一眼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淩晨三點，李衍把前二十間衛生打掃幹淨後下班走人，出了ktv李衍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到家時剛好三點半，老舊的小區此刻都陷入安靜，花壇裡不知名的蟲鳴傳來，李衍拐上一層樓梯上了二樓。

李衍一開門，屋内亮着暖黃的燈光，而在客廳的沙發上還躺着一個人，面前放着一碗涼了的湯圓。

許是開門聲驚醒了沙發上的人，她眯着眼慢慢坐起身，看清門口的人後唇角上揚：“小衍回來了。”

李衍拉上門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章穎身上就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此刻坐起身毯子一角落到地上，李衍長手一伸把地上的毯子拉起：“說了不用等我。”

章穎笑笑：“等不到你回來媽媽不安心。”

李衍目光落在那碗湯圓身上，章穎想起身把湯圓端去重新加熱一遍李衍先一步把碗哪了起來。

李衍三兩口吃完後把碗洗了放進廚櫃，回到客廳時章穎還坐在沙發上看他。

李衍手按在把手上：“以後不用等，天涼容易感冒，我不回來會提前和你說。”

章穎笑着點點頭：“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李衍點了下頭，推開門進了卧室。

章穎起身回房，夜再一次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