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壇裡成片的嫩黃雛菊随風搖曳，範芝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五點半了，趕緊去吃飯吧，今天看在你們做了好事的份上，手機我就不收了，不過明天不許再帶進來，知道了？”

夏憐幽乖巧點點頭笑道：“老師，那三個被開除的機率大麼？”

範芝點頭：“百分之七八十吧，校長上任以來就一直嚴查校園暴力事件，到今天，是第二起，第一起犯事那幾個直接開除了。”

李衍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夏憐幽：“那就好。”

範芝笑着回了辦公室。

倆人回到教室時劉輕炀已經走了，隻有葉成雨在，他回身看着并肩的倆人冷哼一聲：“見義勇為，明天好人獎狀就該發到手上了吧。”

李衍置若罔聞，夏憐幽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他：“發什麼瘋，走了。”

“得嘞。”葉成雨拿起包挎在肩上走到倆人面前。

出了校門後距離進教室自習才有半個多小時了，三個人路邊随便找了個麻辣燙攤子對付了一下，攤位香氣四溢，三個人各自挑好配菜就到裡面的座位坐下，李衍順手從一旁的冰箱裡拿了三瓶雪碧，剛結完帳章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把雪碧放到桌上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章穎略帶疲憊的聲音：“小衍，房子我已經拜托我一些朋友找好了，你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我今天去看過了，面積正好，我們一家三口住綽綽有餘了，租金也還好，一個月加上水電費兩千八左右，離你學校近，以後可以多睡會兒了，周末我們就搬過去吧。”

李衍聽完沉默了半晌才道：“好。”

挂了電話後攤主把煮好的麻辣燙放到三人面前：“小心燙哈。”

夏憐幽拆開一次性筷子邊攪邊看向李衍：“怎麼了班長？”

李衍扭開雪碧瓶蓋喝了一口：“沒事。”

夏憐幽：“……哦。”

吃完後李衍給陸晚風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今天沒時間過去了，周末加班。

陸晚風：［行。］

三個人吃完麻辣燙後急匆匆趕回學校，索性他們教室樓層不高，趕到教室時剛好卡點了。

一個小時的自習時間，這一段時間沒有老師來看，全憑班委和自覺。

李衍拿着化學課本和練習冊自帶的卷子坐在講台上，底下幹啥的都有，但沒有一個人說話，後排幾個砸錢進來混日子的趴課桌上睡得口水流了一桌子。

夏憐幽在底下，時不時就往講台上看一眼——題目做錯了，看一眼，公式寫錯了，看一眼，單詞漏寫一個字母，看一眼，文言文翻譯偏了，看一眼，化合價寫錯了，看一眼……

仿佛李衍是什麼靈丹妙藥，光是看一眼大腦就能自動把錯誤改正。

許是擡頭頻率太頻繁，坐在一旁的葉成雨蹙眉道：“李衍臉上沒花都能馬上被你看出一朵花來了，你到底在看什麼？”

夏憐幽垂眸寫化學公式，聞言頭都沒偏一下：“他好看呗。”

葉成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子表上顯示距離自習結束還有五分鐘，有些人已經提前把書合上等着自習結束，可惜老天爺沒給他們這個機會，許麗踩着2厘米短跟進了教室，手上還抱着白花花的卷子，李衍起身把講桌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