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安靜的隻能聽到雨滴拍打窗戶的聲音,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夏憐幽腿都站麻了鐘凱祥才拿起一旁的筆在便簽紙上寫了句評語,夏憐幽垂眸一看——整體水平上升,語句沒有明顯錯誤,成語運用的很好,繼續保持,再接再厲。
鐘凱祥大筆一揮,在後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随後拿給夏憐幽:“不錯,有進步,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收到你的檢讨。”
夏憐幽皮笑肉不笑:“哪裡哪裡,都是主任抓的好。”
鐘凱祥摘下眼鏡朝門口比了個“請”的手勢,滿臉寫着“請滾。”
夏憐幽麻溜滾了。
出來時走廊上已經有很多人了,夏憐幽把檢讨揉成一團揣褲兜裡朝教室走去,後門口沒見李衍的身影,夏憐幽走進教室拍了一下正在狼吞虎咽的劉輕揚問:“李衍呢?”
本來範芝就規定過熱食不能進教室,前兩節還是範芝的課;夏憐幽這一拍差點把劉輕揚心髒病拍出來。
“靠!”劉輕揚罵了一聲,轉頭看到是夏憐幽又閉了嘴“憐哥,以後要是查出我有心髒病了那一定是被你吓的。”
“少廢話,李衍呢?”
劉輕揚把最後一口豆漿喝完:“衍哥才不見了幾分鐘就這麼着急,憐哥,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過于黏衍哥了?”
夏憐幽:“怎麼了,不能黏嗎?我樂意黏着他。”
劉輕揚:“……行啊,您開心就好哈哈 ”
“所以李衍呢?”
劉輕揚往後門口看了一眼:“剛朝後門出去了,估計在廁所吧。”
夏憐幽擡腿朝後門走去:“廢話真多。”
劉輕揚:“……”
到底誰能管管???
李衍站在最後一個隔間裡,他背抵着門,手裡拿着手機,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視頻,一個廢棄空曠的倉庫,周邊什麼都沒有,男人凄慘的哭聲和叫聲格外響亮。
視頻裡的男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李文寒,這個從前光鮮亮麗,讓他崇拜的男人此時此刻被人按在地上跪着,臉腫的面目全非,手被打廢一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有時候李衍都懷疑從前那個李文寒是否真的存過。
視頻放完後緊跟着一條信息蹦了出來——五十萬,十一點帶來城外的廢棄油廠,敢報警我就撕票。
李衍面無表情打字:[讓他死。]
對面似乎早知道他會這麼說,隔了幾秒又發了幾張照片過來,是章穎和章婉婉,章穎抱着章婉婉滿臉驚恐萬分縮在角落。
李衍瞬間捏緊拳頭,恨不能穿過屏幕把那群人全殺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不是他一直拖着我們也不想這樣,我們隻要錢,錢到手就放人,别想着報警。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是警車來的快還是我的刀快。
李衍戳在屏幕上的拇指因為過于用力而指尖泛白:[我不報警,那對母女少一根頭發我跟你們同歸于盡。]
李衍深吸一口氣關手機走出隔間,門口,夏憐幽聽到動靜便擡頭看去,倆人視線相撞,這一次,誰都先沒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