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打得過,當然得先打了再說。
言川戰力值目前雖低,無法像陸廻這種高戰力的一出手就足以讓敵人一擊斃命,但他身手好,慣用技巧,能在閃避敵人攻擊同時發起意想不到的攻擊,同樣的操作多來幾次,一個人也可以将對手的血條削盡。
“要試試嗎?”言川那雙極具侵略性的丹鳳眼中映着陸廻俊秀的面容,嘴角略帶一絲玩味的笑意,他說,“其實我一點都不弱的,小陸哥。”
眼波流轉間,陸廻無端聯想出了一個奇妙且怪異的畫面——密林深處,來自獵人緊張刺激的追捕氣息無處不在,自己變成了一隻避免落入陷阱而四處逃竄的小鹿……他呼吸一窒,心髒偷偷漏跳了一拍。
“打本呢,不合适吧。”他尴尬一笑,胡亂揮着手,“等之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較高下,現在不妨先跟這個冒牌貨打一場,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正如所料,這層的關卡BOSS選擇了三人之中綜合實力最強的陸廻,幾乎是一比一複刻了陸廻的數值以及道具。不過好在它所在層級低,受到系統的嚴格等級限制,大多數道具在它手中的效力大打折扣。
交給他們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陸廻直接退到觀戰區,不插手這次的對戰。
但又有點擔心,畢竟BOSS仿的是他,當初他跟“自己”對打,多了層心理層次方面的壓力,整場下來比以往都更費力,輕松解決恐怕不太行,于是扯着嗓子喊了句:“你們兩個能解決掉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可——”
“放心吧大哥,這家夥即使長得跟你一模一樣,也不會動搖我們想要殺它的心,我們倆絕對不會對它手下留情的。”
“哦呵呵……”陸廻的小心髒竟有些微微刺痛。
吳昊和言川不知何時站到一條船上了,兩人出奇的目标一緻,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像是在暗中較勁。
言川回頭看了眼坐在大石頭上的陸廻,朝他笑了笑,眼神示意他沒事,轉頭冷臉看向吳昊,說:“我們來比賽吧,看誰最先給BOSS最後一擊。”
“好啊,這樣才更有趣。”吳昊接受了他的比賽邀請,“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新手故意放水哦,小言同學。”
言川冷哼一聲,“不需要。”緊接着,迅速搶先一步,拔劍朝BOSS沖了過去。吳昊見狀也立刻掏出手槍緊跟上去。
“這就開始了?”陸廻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沖上去跟BOSS幹架了,看熱鬧嘛,當然得配點花生瓜子,他從道具裡翻出來了些陳年老瓜子,雖然嘗不出味道,但還是憑着腦補津津有味地嗑了起來,“果然還是當觀衆舒服,原來吳昊是慣用槍的啊。”
他一個冷兵器愛好者,就喜歡聽刀劍碰撞時發出的聲響,自動忽略了聒噪的槍聲,視線基本上都圍繞在了言川身上,甚至不知不覺中開啟了為言川單方面的解說模式。
“哎呦,這一劍要能命中,少說得掉十滴血,可惜被躲了過去……呀呀呀,這招威力夠猛,就是被道具給防了下來,我沒事帶那麼多防禦道具幹什麼……吼!這招帥啊!……這招可是有點缺德了,怎麼能破壞人家的發型呢,幸好遭難的隻是那個冒牌貨……”
噼裡啪啦,火光四射,這場對戰由于陸廻大量的防禦道具,硬是将戰線拉到了一個小時,最後由吳昊出其不意地武器切換,緊接着一個近身突刺而結束。
從副本裡出來,陸廻滿臉笑容地一把摟住沉着臉的言川的肩頭:“表現不錯,能和‘我’有來有回那麼多招,雖說沒能給到BOSS最後一擊,不過沒事,以後再多積累點實戰經驗,随機應變的能力自然就提升了上來。”說完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吳昊跟在後邊,雖然他跟言川的比賽是他赢得了勝利,可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根本無人在意他最後拿到了什麼獎勵,而且前面那兩人勾肩搭背的樣子,就跟忘了他還在一樣。
他快步趕上去,輕輕拍了拍陸廻的肩膀,“大哥,你這偏心也太明顯了。”
耳邊吹過來一陣輕柔的風,陸廻聞聲偏過臉,臉上掠過一瞬的詫異,“我?偏心?偏誰?”
吳昊看了眼一聲不吭的言川,又看回來,問:“你還記得我們為啥要來打副本嗎?”
陸廻短暫思考了幾秒鐘,眼神堅定地回答:“記得,當然記得啦,不就是為了讓你們盡情釋放壓力嗎,怎麼樣,現在心情如何呀。”反正他現在心情非常不錯。
“……”聽到這個答案,吳昊似乎并不意外,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咕哝着說了句,“是我,不是我們。”
陸廻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困惑地朝他歪了歪頭。
“沒什麼,那什麼,我今天玩兒的也差不多了,該下線了。”吳昊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累,他像是夾在一對小情侶中間的超級大燈泡,電量實在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