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哥,那個沈某真的死了嗎?如果死了,屍體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這種出了人命尤其帶點玄幻的命案,理應會在網絡上掀起一番浪潮,可言川卻從來沒有刷到過相關熱點,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存疑。
現在換陸廻當專車司機,他手握方向盤,駛出機場接送區,回到正道上,“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其實這個沈某是他認識的隔壁公司的一位朋友,兩人工作上有過幾次來往,因為聊得來,于是加了聯系方式成為了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他的記憶很模糊,他明明沒有删除,但是手機裡存的聯系方式卻消失不見,像是有某種神秘力量将此人的存在給模糊掉了。
“或許他隻是在我們現在所身處的世界中死了,實際上他還活在另一個世界中。”
“平行世界嗎?”言川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廻,哦~多麼完美的側臉,好喜歡,思緒一下子跳脫起來,“小陸哥,你說其他世界的我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他這是表白嗎?這麼突然?毫無征兆的嗎?陸廻滿腦子都是疑問,要回答嗎?可又該如何回答才不會影響到……啊啊啊……握方向盤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們先搞錢,别的以後再談。”
緊接着,陸廻一腳油門下去,車速猛猛提升,硬是縮短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時間,将言川送回了學校,最後甚至連句再見都沒有說,又一腳油門逃也似的溜走了。
陸廻回到家,天是徹底黑透了,人也累得不行,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抛之腦後,沖完澡直接撲到床上,像具屍體一樣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眨了幾下,不知不覺中疲憊湧上來,雙眼緩緩合上,沉入了夢鄉。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陸廻猛地從夢中驚醒,僵屍般地彈坐起來,摸着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液,急呼呼地喘着氣,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好恐怖,好恐怖”,又躺了下去,他合上眼嘗試再次入睡,可方才夢中的畫面反複在腦海中上演——他們五個突然在最後關頭開始互相殘殺,活動結束,他們不但沒有拿到獎金,反而還讓别人享受了漁翁之利……
“不行!”他唰的一下又坐起來,摸到枕邊的手機,點開隊内群聊,在對話框一通編輯,寫出一段長達五百字的小作文,他反複閱讀,修改語句不通順的地方,直到滿意,才按了發送,“嗯,這下心裡舒坦多了。”他把手機放回原位,現在的精神狀态好得不能再好,轉身拿起遊戲設備戴頭上,“左右睡不着,還是去遊戲裡多做些準備吧。”
說着,他便躺下,進入了《妄世》,在自己領域中的農田裡辛勤耕耘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他頂着更加濃重的黑眼圈醒來,拖着沉重的身體走進衛生間,一邊刷牙一邊盯着鏡子中雙眼仿佛被人狠狠揍了兩拳的自己,咕噜咕噜漱了漱口,吐掉水蜜桃味的泡沫,把牙杯随手一擱,掬一捧冰涼涼的水,直接往臉上撲,瞬間,神清氣爽。
洗漱完,他到廚房随便煎了個荷包蛋墊肚子,然後又回到卧室換掉睡衣,穿了身耐髒的衣服,從衣櫃裡翻出那個買回來就閑置的雙肩包,把需要的東西一通亂塞,單肩挎着,直奔樓下。
一早看到群裡的那篇小作文的言川,看到裡面一些負面消極的詞語,言川以為是昨晚他說的那些話害他受了刺激,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
陸廻剛坐到車上,雙手正忙着幹别的事,按了免提,手機擱在大腿上,嘭一下關上車門,話筒裡傳來言川詢問的聲音:“小陸哥,你還好嗎?”
“嗯?”陸廻系上安全帶,關了免提,拿起手機,“一早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問我好不好?”
這會兒言川還在床上躺着,翻身的動靜傳了過去,陸廻輕聲笑了一下,說,“還沒起床?”
聽到他若無其事的笑聲,言川心口莫名堵得慌,“是因為我昨晚說的那句話嗎?”
“什麼?”陸廻已經選擇性地将他昨晚莫名其妙的表白遺忘了,被他提醒又想起來,大腦短暫空白了須臾,又想起昨晚做惡夢後發的那篇小作文,難道他以為我發的那個小作文是受他表白影響?
“啊,群裡那個隻是因為我做了個噩夢,所以才……那個,言川,我急着去公司辦事,有什麼事我們遊戲裡再聊,先挂了。”
陸廻挂斷電話的速度極快,完全不給對面反應說話的機會,言川盯着恢複正常的手機桌面,陷入了沉思。
突然,躲在被窩裡偷聽的肖凡冒出腦袋,擡手敲了敲床欄,他壓低聲音,問:“這就挂了?你倆進展不順利?”
言川放下手機,雙眼空洞無神地看向好奇心泛濫的肖凡,“我昨天好像告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