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畫頓時脊背發涼,哆嗦了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那什麼,組長,我先去看看那家夥的車在不在哈。”飛快地像兔子一樣灰溜溜地逃了。
陸廻無奈輕歎一聲,繼續埋頭在裝着個人物品的收納箱中翻找,他記得有一支可水洗的紅色記号筆,到底塞到哪裡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心說要不幹脆不用了,言川卻不知不覺湊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驟縮,幾乎肩膀抵着肩膀,言川歪着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翻得雜亂無章的箱子,在他耳邊輕聲詢問:“需要幫忙嗎?”
“嗯。”陸廻往一旁挪了挪腳步,給他騰出地方,“紅色記号——”
“筆”字還沒說出口,那支他翻找許久都沒有找到的記号筆,言川一下子就給直接拎了出來,他檢查筆身,确有紅色記号筆的描述,問:“這支?”
草……為什麼他随便一看就找到了?!這一點也不科學!
“你眼睛還挺好使,我找半天都沒看見。”陸廻幹笑兩聲,接過那支筆,随手塞進上衣口袋,“看來我得找個時間配副眼鏡了。”
“戴眼鏡的小陸哥?”言川擡手關上後備箱,單手抵着下巴,認真觀察陸廻的面部輪廓,并嘗試在他眼睛周圍腦補出一副眼鏡,“嗯……小陸哥的臉型特别完美,戴什麼眼鏡似乎都會遮蓋住一部分美貌,非要選擇的話,可以試試無框眼鏡。”
“我隻是随口說說,你還認真讨論起來了。”陸廻現實中不太喜歡往身上戴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覺特别累贅,不對,他們來這裡可不是讨論什麼眼鏡适合自己的,“好了好了,題外話扯多了。回歸正題,你真的要上這艘‘賊船’?現在下船還來得及。”
說實話,帶他過來,陸廻心裡增添了不少罪惡感。
“你在船上,我怎麼會下船呢。”言川忽然伸手去摸陸廻的鬓角,但又被陸廻下意識敏捷地躲了過去,他收回手,“答應了肯定要信守承諾,更何況來都來了,現在才問我要不要下船,會不會晚了點?小陸哥。”
這小子還真奇怪,一路上都沒喊過一次小陸哥,現在一口一個小陸哥,喊得他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吧。”既然他都如此樂意奉陪了,那說那些掃興的話反而不太合适,陸廻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再磨蹭下去,甯畫一個人就把事辦完了。”
兩人并排走在主通道上,幾十米處的甯畫朝他們瘋狂揮動手臂,“你們走快點啊!”由于地下空曠,甯畫的呼喊聲跟加了擴聲器一樣,響亮通透。
“喏,就這輛。”甯畫揮起拳頭狠狠敲了一下車頭,當然,也給自己的手造成了一定的物理傷害,她一邊給拳頭痛的地方呼氣,一邊給陸廻遞眼神,“動手?”
在車上坐着的時候,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每輛車的情況,方才一路走過來,燈一盞接一盞亮起,言川才注意到這些車,全部都是價值在50萬以上的豪車,而眼前的這輛法拉利,價值更高。
“你們要砸車?!”
别的車言川了解的不多,但這輛,他曾經在他媽媽許宜購買的汽車雜志上看到過,當時因為喜歡這款車的車型,半開玩笑地說了句“媽,能送輛這款黃色的給我當生日禮物嗎?”,結果他再看一眼下面的标價,177萬,又連忙表示算了算了……
蓄意毀壞他人财物,嚴重可是會坐牢的,言川立刻抓着兩人的胳膊,遠離這輛車,“别幹傻事啊!”
“誰要幹傻事?”甯畫不解地看向他死死抓住胳膊的手,該說不說,這小子的力氣可真大,跟鉗子似的抓得人肉疼,“組長,你快讓他松手,我這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他這股蠻勁地摧殘。”
陸廻掏出記号筆,朝言川腦門輕敲一下,“你又犯什麼神經?誰告訴你我們要砸車了,趕緊松開,把人都給抓疼了。”
“哦。”言川冷靜下來,松開手,“對不起,我以為你們要砸這輛車,真砸下去,我們三個估計得去牢子唱鐵窗淚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怎麼戳中甯畫笑點了,她突然捧腹大笑起來,腰肢都笑得挺不起來。
“别笑了。”陸廻用記号筆戳了戳她的胳膊,“收斂點,等會兒再把巡邏的人給吸引過來。”
甯畫捂住嘴,嘗試止笑,但沒啥用,還是笑得停不下來,言川實在不懂自己那句話的笑點在哪裡,有必要笑成這樣嗎?太誇張了吧?
“不是砸車,那你們是要做什麼?确定不會進局子?”言川憂心忡忡地看着陸廻,“我不想你進去。”
“當然不會!”陸廻這回換手去敲言川的腦袋瓜子,“咒我呢?!能不能多說點吉利話。我們隻是來給它搞點小裝飾,送這輛車的主人一個‘驚喜’,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