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話音一落,頭頂上方便傳來系統機械的播報聲:【恭喜各位玩家正式進入副本——山海秘境。本次劇情任務已自動觸發,祝各位萬事順遂,玩得愉快。】
原來現在才算真正的開始。
衆人滿懷期待地齊齊看向NPC大叔,以為馬上可以得到主要任務的線索,結果下一秒,NPC大叔自顧自地開始連講帶表演自己從三歲以來所經曆的事情,什麼遭歹人算計家道中落,無奈之下舉家搬遷至此,吧啦吧啦,那叫一個聲情并茂、感情豐沛,像是完全沉浸在了一出精心安排的屬于他自己的獨角戲中。
但無人對他的個人過往經曆感興趣,講得再繪聲繪色跟任務無關聽來也都是廢話,約莫過了幾分鐘,人傳人似的,一個接一個頻頻打哈欠。
“老大,他的個人成長史還要講多久才能結束啊,太無聊了,比我導師開會畫餅還催眠。”吳昊聽他說話總感覺是唐僧在自己耳邊念經,簡直快把他振奮的精神勁頭給超度了,上下眼皮直打架,腦袋昏昏沉沉,腳也有點站不穩,“這破劇情必須要走嗎,好困,好想睡覺。”
或許是因為收了NPC礦石的隻有陸廻一人,所以隻有他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系統提示,他先前暗自嘗試打斷NPC說話時,彈出了系統提示框,提示他:該劇情無法加速,無法跳過,無法打斷,無法中途退出。
陸廻眼疾手快地從後面托住即将倒地的吳昊,順便從道具包裡掏出來一個小馬紮,遞給他,“強制劇情,必須得走,忍着吧。”說罷,又掏出幾個小馬紮,人手一個,“站着累,都坐着吧。”
一晃眼,一個多小時過去,屁股都坐麻木了,NPC才講到在他十八歲那年拜師學藝,涉險進山挖礦……照他現在的速度,估計還得再等三個多小時才能結束。
真要幹坐着聽他講四五個小時如此枯燥乏味且冗長的故事,人沒事,精神力也得被削弱。
現在每個人臉上都已經開始漸漸浮現出煩躁與疲态,陸廻也不例外,一副備受煎熬的模樣,恐怕所剩的耐性也堅持不了多久,估計半個小時後就會消耗殆盡。
“你們手頭都有什麼可以拿來解悶的道具?”陸廻決定找點樂子,從道具包裡搬出一張圓形矮桌,擺跟前,示意他們圍坐過來,而後又取出一副全新未拆帶有魔法字樣的撲克,放桌上,掃視一圈,笑眯眯地說,“我這裡有副撲克牌,玩嗎”
何理沒見過這種撲克,向前傾身,臉湊近,用食指去戳,指尖剛碰到盒子邊沿,噔一下,撲克盒底下冒出兩條小細腿,鯉魚打挺似的站了起來,吓得他連忙收回手,搬着小馬紮往後挪了挪。
“咦呃,隊長,你這撲克咋還長腿了啊!瘆人,我汗毛都起來了。”
“長了腿的撲克還是撲克,不覺得很可愛嗎?這可是我第一次氪金就抽到的稀有道具。”不過在知道它隻具備娛樂性質的時候,直接雪藏了,沒想到在這能派上用場。
陸廻抓住在桌上亂跑的撲克,完全不在乎它的感受,又是搖又是晃的,撲克一陣頭暈目眩,自動彈開蓋子吐出一張又一張的撲克牌。他在散落的牌裡随便抽一張,翻轉,是大王牌,“今天手氣不錯。”
言川也從散落的撲克牌中随手抽了一張,算是比較幸運,是小王牌,他看了一眼,然後把小王牌正面朝上放了回去,“我不太會玩撲克牌。”
“這有啥不會的,”吳昊跟着摸了張牌,他的手氣就沒那麼好了,抽到了最小的牌,尴尬地立刻塞了回去,又換了一張,可能命運如此,抽到的還是最小的牌,他放棄換牌,将手中的牌随手扔回牌堆,“知道規則就行,老大,你打算怎麼玩?鬥地主跑得快還是抽王八?”
“已經默認玩撲克了?”何理還是有點怕這副長了腿的撲克,但見他們都拿了張牌,下意識地也伸手摸了一張,亮牌,是紅桃八,他握在手裡,“那我提議玩國王遊戲,這個聽說很好玩,我沒玩過。”
白添默不作聲地抽了張最底下的牌,是張黑桃K,扔回去,說:“這一輪結束了吧,五号電池輸了。”
“啥?我咋就輸了?”吳昊猝不及防被判輸,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雲裡霧裡的,“不是還沒有确定要玩哪種嗎?”他看向遊戲發起人陸廻。
“額,那個,就是,嗯……”陸廻為自己沒有提前說明這副撲克玩法而良心稍感刺痛,但讓其他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遊戲确實挺有意思,他強忍着笑意,向吳昊解釋,“這副撲克有它自己固定的玩法,抽牌默認接受它的遊戲規則,隻有在場所有人都進行了抽牌,才會視為成功參與遊戲,所以我們剛才實際上進行了第一輪遊戲。”
吳昊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判定輸赢呢?因為我抽到的牌最小?所以我輸了?”
“嗯。”陸廻點頭,“是這樣的,這副牌裡,大王最大,A最小,白添他應該是猜到了玩法,才會說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