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說鼬的事嗎?怎麼就拐到佐助身上了!
宇智波富嶽從一開始就不明白她到底打什麼主意,這下更是驚疑不定,可族人全在看着,他也隻能佯裝鎮定。
但他真的很想抓着阿宵的衣領,大聲質問她是不是瘋了!
怎麼?覺醒萬花筒後就性情大變了?有什麼陰招全往他這個族長身上使!
哪怕是她現在說自己想當族長,都比拐到佐助身上好啊!
富嶽強撐起疲憊的大腦,開始搜刮被自己遺忘的不存在記憶——佐助到底是哪裡惹到宇智波宵了?
是不是玩不起,有本事直接對他發起死鬥來争族長之位啊!扯到他才六歲的兒子身上、把佐助拖到權利中心漩渦算什麼?!
富嶽真心搞不懂她想幹什麼,心裡暗罵陰險,面上還得維持着冷面修羅模樣,眼神都不能波動過大,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從牙齒縫裡擠出質問:“這和佐助有什麼關系?”
阿宵朗朗一笑:“關系很大,族長大人。”
她後退一步,對富嶽低下頭顱,作低眉順眼模樣。
痛心疾首道:“一直以來,我都萬分憂心宇智波一族的發展。而今您的長子背棄族人,對萬花筒的情報瞞下不報,更令我憂心如焚!”
她明明沒有盯着富嶽,但富嶽卻感覺整個人都被架起來放在火上烤,是哪哪都不自在。
“我理解您,族長大人。佐助年歲尚淺,您感到顧慮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
她陡然提高聲量,富嶽的心跳都咯噔停了一瞬。
“正因為佐助年紀小,才更要早早定下他繼承人的位置!讓他知道他的責任、讓他明白他的使命——”
她還是沒有看富嶽,轉而對着台下的衆族人道:“隻有這樣,宇智波佐助才能更好擔起宇智波一族少族長的位置。”
富嶽咬牙切齒。
“幼子資質愚鈍,恐怕難當大任。”
“族人大人過謙。”
阿宵深深俯下身子,将恭敬演繹到極緻,嘴上是半分也不肯讓步:“這些年,是在您的帶領下,我們宇智波一族才能愈發輝煌。您的功績,每一個族人都看在眼裡。”
完全睜着眼睛說瞎話。
宇智波一族近年來愈發沒落,虧得她能說出這種話來。
“盡管鼬背棄族人,但他的實力都有目共睹,這都是因為他流淌着您的血脈!所以……您的另一個兒子,想必也是人中龍鳳,必能帶領我族走向輝煌!”
富嶽啞然。
好不要臉!他開口想罵阿宵,可話硬生生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反駁嗎?反駁這話,那不就是在說自己不行?
他還真不能反駁。
阿宵步步緊逼:“族長大人,您意下如何?”
這下,衆人都讀懂阿宵的潛意思了。
——正因為宇智波鼬自小就與族内不親,才會背叛一族。所以現在要從小培養起佐助,不能再讓他走上和鼬一樣的道路了!
自覺完美理解阿宵潛台詞的衆人紛紛點頭。
是啊……是這樣沒錯啊!
就是這樣!
阿宵目光堅定,族人們也都跟着堅定了起來。
一時間,衆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富嶽。
富嶽心涼了半截。
他本就不是個能言善辯的族長。往日開族會,也通常是哪方聲音大就順從哪邊;單獨去木葉開會時,更是從頭到尾隻會黑臉,把‘兇眼富嶽’的名号發揮到極緻。
這些年,他就這樣沉默寡言着過來了。
而今,他還是隻能沉默。
宇智波宵能言善辯,滿嘴都是‘為宇智波找想’冠冕堂皇的話,富嶽搜腸刮肚,竟也找不到能反駁的。
這還不是最遭的……關鍵是,族人一看她有萬花筒寫輪眼,瞬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齊聲讨伐起富嶽。
他這個族長,這下是完全被族人推到了風口浪尖,進退兩難。
事情讨論到了這個份上,是不是已經完全偏題了?
富嶽真想大斥一番,讓議題回到正軌上,可這麼多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等着他給出一個答複。
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閉上眼睛,富嶽長籲一口氣,隻能點頭。
阿宵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族人們,實則目光虛虛落在最後方、與族人泾渭分明的泉奈身上,兩人遙遙相望,都覺目的達成。
事情到這裡,總該告一段落了吧?
可阿宵居然又笑着轉頭看他。
富嶽現在一看她笑,就心裡發怵,渾身像是千隻螞蟻爬過,坐立難安。
果不其然,這場‘逼宮’鬧劇還沒落幕:“那就好,這下我總能為我族的未來感到放心了。但是,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失竊,仍是不容忽視、需要迫切解決的頭等要事。”
是的、是的……還用得着你來說?我當然知道啊!還不是你剛才偏題!
富嶽氣得牙癢癢,阿宵卻渾然不覺他陰恻恻的目光:“因此我建議,将此事廣而告之。請您立刻請求三代目火影召開全村會議——共同商讨失竊的萬花筒。”
“光隻靠我們宇智波的力量,是不夠的。”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阿宵,此時卻忽然示弱起來:“事發突然,現今止水的遺體仍無蹤迹。這事不僅威脅着宇智波,對木葉而言,同樣是巨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