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
在聽聞來人報出這個名号時,泉奈的身形停滞了一瞬。
随後,他仔仔細細地瞧了遍面具男,眉梢眼角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說你是宇智波斑?”
他用一種極具侮辱性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面具男,冷笑一聲:“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報上來。可見,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
“哦?”
見這個極具威懾力的名字居然沒有震懾到青年,面具男眯起眼。
......
還真被他給說對了。
他宇智波帶土,可不就是個‘無名小卒’?默默無聞的消失在三戰裡,而今隻能靠着宇智波斑的名号在暗中活動。
沒有這個名号,誰也不會在意他這個‘無名小卒’。
他是個...誰都不是的男人。
那麼,這個突然出現在戰局的青年又是誰呢?
毫無疑問,從對方的面容和衣着打扮,能看出是個标标準準的宇智波,起碼比他曾經要像個宇智波得多。
現今的宇智波,還有這種厲害人物?
他可是親眼看着那大霧毫無征兆的出現,連空間忍術的動靜都沒有,這青年就突兀的現形了。
要說的話,更像是通靈術?
不,通靈術的本質還是種空間忍術,然而這個青年絕對不是通過撕裂空間的方式出現在這裡的。
是......萬花筒瞳術的造物。
面具男雙手抱臂:“小子,口氣很大啊。”
他時刻謹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宇智波斑】,盡管真論起年紀,他可能還不比對面的青年大。
但他現在是宇智波斑。
他冷笑一聲,擡起右臂,從黑色長袍裡伸的手彎曲成鷹爪模樣,手背青筋暴起:“既然這麼狂妄,那作為前輩的我,也隻能給點教訓給你看看了。”
“就把今天,作為你和那小姑娘的死期吧。”
青年面上沒露出一絲懼色,垂眸,神色冷淡。
“怎麼?就不問問我是誰?”
.
阿宵吐出一大口血,可能是淤積在喉間的堵塞之物被吐出,昏漲的腦袋倒清明了許多。
血順着下巴流到脖子上,淌過那條她一直帶着的項鍊,不知怎麼的,視野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眼中灰白朦胧的物體也漸漸染上色彩。
泉奈一手護着她的腦袋,也不顧她大口大口的吐血,按進自己懷裡,把衣服都染得黏糊糊的。
......衣服?
對,她透支了瞳術,把自己最寶貴的眼睛都快直接一次性用報廢了。
以右眼為代價,召喚出了宇智波泉奈。
然而對面不止有宇智波鼬。
自空間撕裂口出來、帶着面具的男人。
自稱【宇智波斑】。
阿宵呼吸差點都停了,馬上又因宇智波泉奈的否認而安心。
開什麼玩笑,對面的肯定是冒牌貨!
她召喚出來的這個,可是貨真價實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啊。
想到這裡,她一面沉溺于身體巨大痛苦的求救哀鳴裡,一面又因為自己居然真的能用出這樣的瞳術而感到興奮。
從心口流淌下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她一把揪住宇智波泉奈深藍色族服的粗麻布.......連衣服和武器都一起造出來了。
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議了!
而這樣的産物,來自于她的萬花筒瞳術!
若不是現在她的狀态太過糟糕、局勢太過詭谲,阿宵是肯定要好好地、仔仔細細把她的瞳術造物研究個遍。
可就算是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如潮水般的興奮感似乎也把痛苦與不斷湧出的血液都壓下去了似的。被泉奈一手托着身體,阿宵埋在他胸膛裡,閉上眼感受雙眼周邊殘餘的查克拉——
然而……
與之前靈魂狀态的他不同。此刻,阿宵感覺左眼和泉奈那股若有若無的聯系全然消失了。
抱着她的宇智波泉奈,是獨立的個體。
和她的眼睛沒有聯系、和她的查克拉也沒有任何關聯,就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活人一般真實……
怎麼會呢?他是她的瞳術造物啊,她作為眼睛的主人……怎麼會無法控制他呢?
她作為‘創造’了他的人,難道不該是他的性命全在她的一念之間、難道不該是他的一舉一動皆受她的牽掣、難道……難道她隻是僅僅給他造了個身體了出來嗎!
那又有什麼用?!
那又有什麼用!!!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興奮的潮紅從臉上飛速褪去——
現在他擁有了自己的身體,而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控制他。
她打了個哆嗦。
不......不對,仔細想想,這幅局面是誰造成的?
是她急于求成?還是鼬下手太過不留情面?
可能都有。
可是,在場誰得到了最大的好處?
阿宵在他懷裡緩緩仰起頭——毫無疑問,是宇智波泉奈。
他得到了嶄新的身體。
至少從結果論來看,是這樣。
她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傷勢、冒進地暴露自己的萬花筒……難道不就是聽信了他的話嗎?!
她不該這麼做的……看看鼬,想想止水……他們全部、全部都瞞下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
是不是宇智波泉奈在騙她?
阿宵一向不吝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可是......她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怎麼保證宇智波泉奈得到自己的身體後,不會反手殺了她?
她能感覺到,宇智波泉奈和她,已經沒有任何聯系了。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她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讓他從淨土重返人間,結果卻是這樣的?
萬一……宇智波泉奈抛棄她該怎麼辦?
太陽穴傳來一陣尖銳的頓痛感,阿宵的心髒攥成一團,也或許、是鼬那一刀真将她的心髒貫穿了。
.
“這很重要嗎?将死之人的名字,就不需要我費心記下了吧。”
面具男發出一聲嗤笑,阿宵順着他的聲音擡眼望過去,卻看見他整個人消失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