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太陽靜悄悄地滑下山去,湛藍的空中鋪着一層薄薄的鱗雲,絕美的色彩如同沙灘上閃耀的貝殼,傍晚的微風吹過樹梢嫩綠的枝丫,小鳥噗呲一聲飛遠了。
灰色的馬路在森林裡蜿蜒曲折,遠處駛過來一輛白色的賓利,黑色的輪胎壓過路邊的枯葉,緩緩停靠在一座巍峨聳立的建築前,建築外表古樸返真,内裡映照出來的燈光溫暖迷人,裝飾風格顯露出不失現代的奢華時尚與簡潔。
泊車的服務員戴着白色的手套,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恭敬地喊了聲厲總好。
清風堂的經理從大堂裡面快步走出來迎上了厲清。
“厲總!”
“他們已經到了嗎?”厲清将西裝外套搭在了手臂上,一邊看腕表的時間一邊問。
“是的,十分鐘前馬總和肖總已經到了,我給他們安排在了二樓的聽雨軒。”經理回道。
“好的,辛苦了,你去忙吧。”
厲清一邊解着領帶,一邊往樓上走去。
包間裡,馬譯正站在紅木雕花窗前打着電話。
“你不來了?”馬譯聽到開門聲,一邊問一邊回頭看,發現是厲清到了,點了點頭當打招呼。
厲清剛好聽到他這話,轉頭就和肖峰嘀咕道:“老林這是結婚還是坐月子啊?坐月子也要出關了吧?!”
肖峰聽到厲清的損話,笑道:“哈哈哈哈哈,他現在正是新婚蜜月期,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可以理解。”
馬譯挂完林立的電話,轉回來說:“他這麼多年,過得那是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難得嘗到了人間情愛的滋味,當然要珍惜大好時光。哪像你,整天在花叢中留戀,就是不結婚。”
“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我這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厲清反駁道。
“少給自己戴什麼高帽子,你以為自己是蝴蝶呢,還萬花叢中過。”馬譯道。
“哎,你這個比喻說得也對,哈哈哈!”厲清大笑。
“你少和他貧,他不正經得很,看着溫文爾雅的,實際就是個下流胚子。”肖峰一邊按沖茶按鈕一邊道,“他也就嘴上占點便宜,實際你看等到他結婚的時候,怕不是天天要跪榴蓮。”
“跪榴蓮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們說,和女人打交道,那是千萬不能用嘴講道理,男人的嘴,要麼用來說甜言蜜語,要麼用來親親我我。”厲清驕傲得給他們傳授經驗。
“小心玩火自焚,你看你的黑眼圈,快能和大熊貓媲美了。”馬譯無語道。
“我都很擔心你的腎日夜勞作,别到結婚的時候不行了。”肖峰瞄了他一眼。
“行不行的,要不要現在上洗手間,來比一比,看誰尿的遠。”
“幼稚。”
“下流。”
厲清:......
幾人打了一陣子嘴炮,喝了一回茶,馬譯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說了起來。
“對了,前兩天我在機場的時候還遇到了遊家的人。”他偏着腦袋想了想說,“好像叫遊詩,剛從國外回來。”
“遊家?”肖峰回憶道,“以前的深城房地産大亨?聽說這幾年不大行啊,很多主營業務都收縮賣掉了,财報差得不行。”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管怎樣,瘦死的駱駝還是比馬大。”
馬譯說完,看到不怎麼說話的厲清,突然驚醒說:“哎,老曆,我怎麼記得好像你認識遊家的人來着。”
厲清還沒說話,那邊肖峰就搶道:“啊啊啊,我也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和人家在一起過?!”
“對對對,我就說呢,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馬譯恍然大悟道,“當年我們讀大二的時候,聽我弟說來着,那時你們一中聯歡晚會,一直喊人家的名字,鬧得整個學校人盡皆知,沒錯,就是遊詩!我就說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
聽到兩人一嘴一舌在旁邊說個不停,厲清這才擡起眼眸否認道:“哪有這樣的事,你們别亂講。”
“你說不是,我反倒覺得不大對勁呢,遊詩好像是你們一中的校花吧,以你這樣的尿性,你怎麼可能不湊上去。”馬譯喝了一口茶懷疑道。
“你以為我什麼花都願意湊上去啊!你别給我亂潑髒水。”厲清嘴硬反駁。
“說到這個遊家,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肖峰摸着下巴低聲說,“小道消息,不知道真假。”
“說來聽聽?”
兩人好奇地望着他。
“幾年前的消息了,聽說當時遊家将他們的一個女兒逐出了家門,還開了宗祠,敬告了祖宗,做得挺絕的。”肖峰有點唏噓。
厲清聽完眉頭一皺,心裡暗暗有種不祥的預感。
“逐出家門?為什麼?”馬譯不解道。
“聽說是德行不配?”肖峰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已經過去三四年了,當時也是隐隐約約聽說而已。
“應該不至于啊,大家族裡面的敗家子那可不算太少,怎麼可能因此就逐出家門呢。這裡面怕是有不一般的原因。”馬譯分析。
“太具體的就不清楚了,不過這個遊家行事也是奇奇怪怪的,你說他逐出了一個女兒也就算了,後面又聽說從旁支過繼了一個兒子。”肖峰抱着手臂,看着他們兩人道。
“噢,那就破案了!那就是想要兒子繼承香火,所以把女兒給開掉了。”馬譯感覺自己摸到了事實的真相。
“但是不對啊,遊家直接要過繼一個兒子,和他本來有兩個女兒又不沖突,那麼大的家族,不可能連一個女兒都養不起。”肖峰不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