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看了一會坐着不動的遊星,終于将目光收了回來。
“你最近......生活得怎樣?”
老人話講得含糊,鼻子上戴着吸氧管,唯有眼睛還散發着些許光。
“挺好的,我現在實習已經結束了,工作也已經找到了,現在在其他企業裡面當實習生。”厲清撿自己知道的說,畢竟遊星也并沒有囑咐他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定定看着她,眼裡似乎彌漫着無名的慈悲。
“你...在這裡好好休養。”厲清幫她掖了掖被子,“有空了我會再來看你。”
然而,突然間,老人的手猛的抓緊了他的手。
從喉嚨裡面吐出幾個字:“...走了......就千萬不要回來了!”
厲清吓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一個重病的老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還有一個就是,老人此刻的眼神帶着一股深深的懇求。
厲清還在愣神的同時,老人已經放開了他的手,頭也轉了回去,仿佛方才是他的錯覺,但是手腕上紅痕卻證明了剛才的真實。
他蹙着眉轉頭看着老人家,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
所以她剛才說的不要回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讓遊星下次别過來了麼?
遊星離得有點遠,老人家的聲音又低沉,所以她并沒有聽清楚周姨講的話。
“她睡了,我們走吧。”厲清走過來說。
遊星點了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往外走,然而,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門外有個人在等着。
遊星沒想到遊詩竟然也在,她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連衣裙,顯得身材曲線玲珑,凹凸有緻。大大的墨鏡快遮住了小小的一張臉,性感的厚唇呈現出醫美的過度,好像說現在歐美就是喜歡這樣的厚唇。
遊詩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厲清,雖然過了幾年,但是他比高中青澀的時候更成熟了,更男人了,渾身上下散發着上位者的魅力。
但是她心裡更想不到的這兩人是怎麼在一塊的?
明明一個是高高在上,光鮮亮麗的新興科技總裁,一個是默默無名的大學畢業生。
然而,最重要的是,當年她讓遊星頂鍋的事,厲清到底知道多少?
她心裡驚疑不定,本來周姨這件事情,根本不用她來通知的,她純粹是想來看看她有多落魄,不然怎麼襯托出她學成歸國的喜悅呢。
然而沒想到變數竟然出現在了這個時候。
遊詩定了定心神,伸手将墨鏡摘了下來。
勾起厚唇對他們倆說:“好久不見。”
遊星沒有給她什麼表情,她實在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情緒,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厲清的樣子,于是也就随意點了點頭。
厲清則懵了一瞬,他已經太久沒想起過這個人了,除了上次聚餐時聽肖峰他們說了一嘴。
于是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遊星,發現她也沒給自己眼神,所以難道還是讓他自行處理麼?!
“我們聊一下?”遊詩對遊星撇頭示意說。
接着,她就和遊星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頭。
厲清不知道自己要和她說什麼,于是便沉默着沒有出聲。
“你什麼時候和厲清在一起了?”
遊詩沒察覺到自己酸溜溜的聲音,她隻着急地想要問出心中的答案。
厲清眼關鼻,鼻關心地回:“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
遊詩差點給她氣到破功。
“你明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遊詩咬牙切齒地瞪她。
“什麼情況?我還真的不知道。”厲清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不管你現在和他什麼關系,但是你最好記得不要多嘴。”遊詩有點氣急敗壞地說,胸口起起伏伏,沒想到過了兩年,她翅膀倒是硬了不少,“特别是不該講的,你最好一個字都别講。”
聽着威脅一般的話,厲清心裡是好奇極了,他盯着她問:“例如,哪些是不該講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遊詩快要惱羞成怒了:“你知道的,以前的事,你最好都給我爛在肚子裡。”
想到她已經被逐出了遊家,好像也沒了可以控制她的東西,不過轉念一想,這裡面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哎呀,對了,周姨這個月的療養費還沒有打,你知道的,如今遊家已經今非昔比,這麼高級的療養院也不知道還能住多久呢。”
厲清看着眼前遊詩陰險的眼神,明白她這是在威逼她閉嘴。
他不是多事的人,但是他就是莫名得看不得遊詩這欺人太甚的模樣。
“如果你們給不起,那我可以接過來,沒有問題。”
聽到遊星的話,遊詩更氣了,嘲笑道:“你要不要點臉,你給得起嗎?怎麼,以為攀上有錢人就有人幫你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