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
每個字宋星蘊都聽得清楚但怎麼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欸,不是……”
應祈還真的抱起他的披薩盒跑了,離開前還怕宋星蘊不自在,“别在意我,你就當這是自己家。”還不忘戲精地抹了一把淚,可惜無人在意。
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喻牧商正緩慢優雅地吃飯,仿佛前面那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是宋星蘊幻聽。
她安靜地看了他許久,猶豫過後才開口,“應祈都是亂說的,你别當真。”
喻牧商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太聒噪,走了剛好。”
宋星蘊則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氣,生怕喻牧商誤會自己。
抱着披薩盒正準備回來的應祈聽到喻牧商那句決定去騷擾小機了。
一頓飯結束,喻牧商還真的吃了不少,宋星蘊的成就然油然而生:“這是不是能證明你說的‘還不錯’不是客套話,我說的‘我廚藝不錯’也不是自誇?”
喻牧商坐着聽着她的話裡夾雜着收拾碗筷的動靜,“我一向不說謊,你也應該更有信心。”
他察覺到了對面那人發出的聲響一頓,似是停下了動作,又道:“碗筷很多,讓洗碗機工作就好。”
宋星蘊朝他“嗯”了一聲,她才不是因為碗筷太多而停下來休息,隻是他前面說的那句話,太令她熟悉。
曾經他在信裡就寫過:“你應該更有信心。”
這麼多年她反複讀他的信,最後閉着眼就能背下來,記不住才更奇怪,想到這她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一向是這樣鼓勵人的嗎?”
男人正在盲杖上摩挲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零點三秒,“這算鼓勵嗎?”
宋星蘊完全沒擔心自己會“暴露”,想必他也是記不清那些細枝末節的,但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幸運,此時笑的正燦爛,“對我來說是天大的鼓勵,謝謝。”
這句“謝謝”也算是親口和他說了。
果然失去了視覺的人,聽覺就會更加靈敏,喻牧商感受到了她語氣中的情緒,“你很開心。”
宋星蘊的手托住那些碗筷轉身,毫不掩飾,“對啊,遇見你很開心。”她說的真心話。
不知是不是原本她對他就有天然的親近感,又或者是兩人面對面吃的這頓飯将她原本的拘謹都吃沒了,人在高興的時候就容易松弛感滿分,她好像忘了他如今還是自己的老闆。
她在不遠處的廚房裡研究洗碗機,嘴裡嘀嘀咕咕的,喻牧商這才從她前面那句話裡回過神來,低喃了句,“開心就好。”
看着洗碗機正常啟動後的宋星蘊拍了拍手,“我真是個天才!”她之前還沒用過這種高檔玩意呢。
喻牧商不知何時起的身,那淡淡地話語在他路過她身後的廚房門時飄了進來,“你可以再去做一遍智商測試。”
宋星蘊:……
她追在他身後喊道,“老闆,你老這樣說話會沒朋友的。”
喻牧商則是不在意,“我不需要朋友。”
宋星蘊竟是看到了他的一點孩子氣,趕忙哄人,“你需要!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朋友!”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朋友。”
一句話将喻牧商的思緒拉回了好多年前,當年也有人對他說過一樣的話。
宋星蘊跟着他回到今天看到他第一眼時他坐的那個沙發邊,“你很喜歡坐在這裡嗎?”外頭午後的太陽高照,她走過去将紗簾拉上了一些,将那原本毫無保留的照射進來的陽光遮住了大半。
喻牧商沒有回答,隻道,“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應祈會帶你去你的房間。”
他這話一出,宋星蘊才想起來自己找的是一份需要住家的助理工作,臉上瞬間有些為難,“晚上……”
喻牧商聽出來了,“應祈應該有和你說住家不是強制性的?隻是有時候調試一些研發參數的時候可能會結束的比較晚,不安全。”
他并不是生活無法自理,招這個生活助理崗更重要的工作是配合他的工作,畢竟應祈還得幫他處理集團事項,很難分身。
宋星蘊确認完偷偷吐了口氣,“現在治安很好的,我上一份工作經常在公司熬大夜是常态,所以……”
喻牧商自然是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房間還是會給你留,你自己安排就行。”想了想又道:“這裡不需要你熬大夜了。”
宋星蘊連連“嗯”了好幾聲,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都沒等來應祈,直到她收到消息看完擡頭,“應祈說集團有事趕過去處理……我不用休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