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他竟然學我!
宋星蘊把畫紙撕下來遞給他,男人拿過後便轉身走掉了,看着像是氣呼呼的,宋星蘊的太陽穴又疼起來了,“伴君如伴虎再次具象化。”
好巧不巧又被耳尖的男人聽到了,他的腳步頓了半秒,心塞。
喻牧商捏緊了手裡的畫紙,他怎麼可能容許這“裸男”在她眼前晃悠?他回了辦公室将那畫紙塞進了抽屜深處,他雖然暗自生氣,但還不至于将她手裡創造出來的東西不愛惜地丢進垃圾桶裡。
而這頭的宋星蘊則是看着那畫本上少的了一頁,歎氣可惜道:“早知道我偷偷拍下來再給他了,好像畫的還不錯。”是了,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自己無心畫出來的“大作”。
她大概回憶了一下,又搖了搖頭,用那手背貼了貼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看了記在心裡就行了,你怎麼還畫下來了!還好老闆看不見。”那畫紙上八塊腹肌的美男不是喻牧商是誰?
一個下午過去,宋星蘊都安生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勤懇學習和工作,直到那時鐘的指針指到了數字“5”,她才伸了個懶腰。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遠處緊閉了一下午的辦公室大門,“奇怪了,老闆怎麼一個下午沒動靜。”平日他可是要喊她好幾回的。
“該不會還在生氣?”
“該不會不舒服暈倒了?”
她自言自語到這整個人一下子站起了身。
喻牧商那手一個下午都在觸摸屏上遠程處理和優化新版本智能盲杖的系統參數,他不敢讓自己閑下來,否則他便忍不住想去深究宋星蘊畫的“裸男”,他沒調試好自己的情緒,也就忍住了和她接觸的心思。
她真的怕我?一個下午沒動靜,恨不得對我避而遠之?
喻牧商想到這有些無力地靠向身後的椅背。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他倏地睜眼,沒來得及做反應,就聽那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密,不等他喊出那聲“進”,門外的人已經推門而入了,“老闆!”
宋星蘊的聲音不小,喻牧商對裡頭蘊含的擔憂不解,下一秒,那人已經跑到他身邊來了。
“沒事吧?”宋星蘊問這話的時候上下打量他,沒看出異樣才松了口氣,“我敲門你怎麼不應啊?我還以為你在裡頭出什麼事了呢……”
喻牧商一個下午揪在一起的心終于有變化了,兩個手指的指腹輕撚着,擡臉朝向她,“擔心我?”
宋星蘊誠實應下,“當然。”你可是我老闆,你出事了我可跑不了?
喻牧商滿意她的坦蕩,那表情舒展開,“那這回你不經我同意就闖進來,就我就不計較了。”
宋星蘊:……
見他沒事,她正要轉身走,就被男人的話留下了,“說吧,下午都做了什麼?來都來了,把今天的測試做了吧。”
他想和她待一會兒。
宋星蘊也就乖乖地直接開始彙報起了工作,如喻牧商所了解的,她在學習和工作上就是個極其自律的人,無需人監督,這樣的她,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喻牧商也将題目出好了,宋星蘊就坐在他對面開始答題,她一摸那盲文,笑容便蕩漾開,因為喻牧商出的題就是她昨晚看的那本盲文讀物裡小故事的句子。
不知怎的,這種“默契”的感覺讓她的心有些癢。
昨晚她磕磕絆絆,今天卻是拿了滿分,喻牧商也意外,“還真是什麼都難不倒你。”
換作旁人定會謙虛作答,但宋星蘊卻是毫不扭捏的甚至是有些調皮地接下了他的誇獎,“包難不倒的,老闆明天出題可得多下點心思。”
她應完都覺得自己是個勇士,但奈何她有自信的資本,不然她如今也沒辦法這樣站在他面前。
喻牧商手裡還在觸摸屏上繼續,宋星蘊就在一旁看着連接的電腦大屏不停地閃過一串又一串她看不懂的代碼,此時認真工作的男人在她心裡的魅力值瘋狂上漲,甚至想多待一會。
宋星蘊看到了他手邊不知空了多久的水杯,自覺倒水去了,回來的時候男人的工作好似已經收尾,他正靠坐着閉目養神,“老闆,喝水嗎?”
喻牧商原以為她走了,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宋星蘊看他臉色并不是特别好,手好像也無力的垂着,“不舒服?要不,我喂你?”
喻牧商一下坐直了身子,“不用。”
他怕她這冒失性子給他喂水能将他的襯衫潑濕。
男人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後便放下,明明不舍得她走卻還要試探地下逐客令,“宋助理,還不走是打算留下來聊天?”
宋星蘊微愣,她突然就想了解他的七年,竟是應他道:“可以嗎?”
喻牧商意外她今日竟是不撒腿跑了,聊天?他第一時間想到了今天中午沒收的那副畫。
在宋星蘊腦子裡閃退了無數個話題,卻還是慢了他一步,就聽男人情緒不明道:“哦?那我們就來聊一聊你今天畫的裸男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