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咯!”應祈發動車子,他顯然比後排沉默寡言的喻牧商看起來更興奮一些。
一路上喻牧商多次有想讓應祈折返回九号别墅的沖動,但最後都忍了下來,車子還是在小酒吧門口停下了。
是一間音樂清吧,這讓喻牧商原本皺緊的眉頭散開了些,如果是那種音樂震耳欲聾的蹦迪場所他估計還沒下車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應祈帶着喻牧商開了一個比較高級私密的卡座,比普通卡座的入口多了個保安,作用是防止陌生人搭讪。
小酒吧的人還不少,加上視線昏暗,應祈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宋星蘊,他點了一些小食小酒,便打算出去溜達一圈。
應祈走出卡座後又打開了宋星蘊的朋友圈想确認下她的桌号,打算找到人叫過來一起玩,隻是這回失手點開的是她和友人的合照,他前面還沒太注意,如今看仔細了納悶道:“這人怎麼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喻牧商聽着應祈離開的聲音也沒有攔他,他就靜靜坐着,和酒吧的環境格格不入,盡管足夠低調了,但在應祈離開後,他這處還是吸引了不少路過的人。
“快看,那裡有個帥哥。”
“敢不敢去要個聯系方式?”
但卡座外頭的保安十分盡職,一個人就是銅牆鐵壁,喻牧商很滿意,打算待會讓應祈多給點小費。
想搭讪的人失望而歸,離開時還一步三回頭,就看喻牧商從頭到尾不語,隻一味地坐在那當安靜的美男子。
喻牧商不走起來,倒是沒人發現他是個視障人士,他慢條斯理地摸過應祈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蘇打水飲料淺啜了一口。
可他卻失誤了,拿錯了。
入口的液體含着不算淡的酒精在口腔裡彌漫開,苦澀的很,倒是很符合他此時的心境。
要知道他是滴酒不沾的人,如今喝了也就喝了,他甚至連喝了好幾口,深覺情緒不對才停下。
而另一頭,小酒吧角落的小桌子,宋星蘊和溫迎喝的正歡。
“你這個小酒量,怎麼總是喝的這麼急?”宋星蘊好笑地看着溫迎拿着果酒一杯接一杯。
溫迎喝完手裡那一小杯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一杯這麼一小口而已,還是低度的,肯定放不倒我!”她甚至沒喝出酒味。
宋星蘊聞言也拿了一小杯,那果酒入口倒還真像飲料,以至于她直接加入了她一杯接一杯的陣營,兩人竟然就這麼喝到微醺了。
宋星蘊愛品酒,有經驗,頭有些發昏的時候便後知後覺被這果味蒙蔽了,估計有點後勁。
果然,她再看看身邊的溫迎,她已經有些醉态了,“失策,要不今天就到這,我們回家吧?”宋星蘊可是深知溫迎的酒量和酒品的,可不能讓她在外頭徹底醉倒。
可溫迎一聽她這話,立刻坐直了身子,“這才剛剛開始,不回家。你該不會以為我醉了吧?怎麼可能!”她此時這模樣倒還真像清醒的,宋星蘊還以為自己判斷錯誤。
下一秒,溫迎就起身,“但我得先去趟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可要好好問問你和那個新老闆的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哈!”
宋星蘊聽到這話,恨不得立刻醉的不省人事!但還是貼心問道:“我陪你去?”
溫迎拒絕,“你還怕我丢了不成?在這乖乖等我。”說完她轉身就走了,那頭大波浪配上她今天一身黑皮衣短皮裙,酷的很。
宋星蘊還真因為她要“拷打”自己的那句緊張起來,摸過手邊的酒又是一口悶。
不想起喻牧商還好,如今想起來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她的手撐着腦袋,嘟囔,“應祈應該有去九号别墅吧?我要不要再發一次信息問問?也不知道他的膏藥貼了沒……”
想到這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什麼時候是個這麼操心的人了。”是啊,她以前操心自己都要應接不暇了,可沒試過操心其他人,如今短短一周竟就變了?
最後她隻能将這情況歸為自己的責任心太強,畢竟她的崗位是生活助理,就是需要事無巨細地操心的。
應祈此時确認完宋星蘊他們那桌的位置,剛路過洗手間的走廊,一個卷發披散的女人輕拍着腦袋,眼睛都沒睜開就踉跄着腳步迎面撞上了他。
那人的鼻尖大概是撞疼了,她邊揉鼻子邊郁悶道:“這小酒吧怎麼還有這麼粗的柱子啊。”
被撞的柱子本人:?
在這地方喝的小醉也挺正常的,應祈倒沒往心裡去,便往左跨了一步要走開,誰知那人也往左邁了一步,他又往右跨一步,她也碰巧往右邁一步。
“這柱子成精了?怎麼還會動?”
應祈聽到這話,無奈開口,“小姐姐,你看清楚了,我是人,不是柱子。”
溫迎聽到這聲才擡頭,努力睜開眼看着眼前來人,她的臉被長發遮了一大半,就那雙眼睛應祈看的真切。
以為溫迎這回看清楚了,沒想到她竟然來了一句,“啧,這年頭的柱子精長的還行。”她說完甩了甩臉上礙事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