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
處于好奇,李黛清拿過陳相易賜予她的劍,便前去陳相易的那間屋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隻見一個黑衣人拿起一把反射月光泛起銀光的刀正在與陳相易對峙。
“什麼人?!”李黛清朝黑衣人大吼。也許是練了段時日,覺得自己有了把握,她立馬把梅花暗扣撥下來,那把劍瞬間變長,穩穩握在李黛清的手心。
李黛清朝那個黑衣人砍去,仿佛一切困難都無法阻擋她。
黑衣人眼疾手快,馬上将自己的長刀收回,側身彎腰躲過了陳相易還有李黛清的攻擊,甚至連他的武器都不要了,往窗戶邊跳去。
李黛清還想抓住他,于是也擡起雙腳往窗戶邊追去。
結果陳相易攔住她:“不必了,他身上什麼線索也沒有。”
原來就在陳相易和黑衣人相互糾纏的時候,看似未傷對方一毫,實則已經把對方身上摸便了。
但是,無論是那個組織,組織裡面準會有一種特殊的暗号,有些是服飾,有些是刺身,可是如果黑衣人的衣服沒有任何特點的話,那就隻有身上了。
可是身上也毫無線索。
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她知道的聽雪閣了。而且還隻有聽雪閣的人知道他們住在這裡。
李黛清知道這樣會很武斷,但眼下情急,她也隻能這樣想了。
她不解,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拒絕了他嗎?那為何他要傷害陳相易呢?
不行,他遲遲不肯現身,這件事就一日無法解決。
這件事一日無法解決,她便一刻也不能放心。
所以第二天,李黛清就去找元無咎了。
果不其然,她回到了将軍府附近的巷子裡,依舊是那個瘋瘋癫癫·的乞丐倚靠在牆角,嘴中還不斷哼着小曲,依舊斷斷續續,但他卻自在其樂。
李黛清直接忽視他,來到水井前的房屋之前,推門進去。
她這次不用從水井裡面的暗道進去,這間屋子裡也有一道密道,還是上次元無咎帶他們回來時走的道路。
她來到元無咎面前,連元無咎本人也沒想到李黛清會在他不見後的第四天找上他。
他想過李黛清會在第二天來找他,也想過第三天來,可是李黛清沒有。
就在他以為李黛清根本沒有來找他的想法的時候,在第四天,她來了。
他現在隻需要李黛清對他說一句:“你回來了。”他就能馬上回到玄虎營,再也不會離開。
可是等待他的,隻有李黛清一句:“不要在幹傻事了。”
“我幹了什麼???”元無咎被李黛清搞得莫名其妙,其實李黛清叫他回去,他就能放下對李黛清心中那酸澀的情感。
“你自己心裡清楚。”
李黛清隻留下這一句話。
然後走了。
就跟那日在竹林裡的一樣,走得很幹脆。
他感到委屈,他不就送了她一束花嗎?會什麼她會如此大動幹戈?他心中郁悶,難過在此刻化為慫恿他離開的利器。
他不是一個草率的人,但他也不是一個會讓自己難堪、任憑自己處在一個尴尬境地的人。
他當初答應李黛清來玄虎營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有機會向李黛清述說自己對他的感情。可如今,他覺得離開玄虎營,離開這個讓他難受的女人是當下唯一能做的,盡管他愛慕她多年。
事不宜遲,元無咎重新回到這個他曾經抱有雄心壯志的玄虎營,他以為他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位置,發揮自己的用處。
待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他聽雪閣的兄弟們早就在營中的空地上坐着休息,一看見他來,一個二個眼裡冒出金光,紛紛站起來,連附着在身上手上的灰塵也懶得搽幹淨。
“兄弟們,我打算回聽雪閣,如若你們覺得玄虎營待得尚好,可以留在這裡,我沒有任何異言。如若不好,今天就跟我走,是去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他的兄弟們肯定都沒反應過來他們閣主說的意思,說實話,玄虎營待的很舒服,除了訓練辛苦點,其他哪樣不和他們的心意,甚至他們已經把玄虎營當做他們第二個家了。
但是閣主要走,他們也不能留,同生共死,走也自然是一起走。
“既然閣主決定好了,我們就聽閣主的!”那幾個和元無咎最親近的男子說。
“好。”元無咎帶着哥幾個轉身就走,隻剩下人數稀少的玄虎營裡“固定人員”。結果他一轉身,就看見陳相易站在營口,不知道站了多久,雙手環繞着胸,似笑不笑盯着他。
元無咎此刻怒從中來,看見陳相易的表情覺得更甚,仿佛陳相宜在嘲笑他似得。
“為何好端端的突然要走?”陳相易目無表情看着他,收回了笑容。但言語間全是尊重,沒有半分不敬。可在元無咎看來可不一樣了。
在他的眼裡看過去,他就覺得陳相易在笑他,笑他小孩子脾氣,笑他不自量力,笑他沒有得李黛清的歡心。他憤恨地一直盯着他,從他的身邊穿過。
不過陳相易反手一扣,抓住了他的手臂,很緊。
元無咎:“放手!”陳相易無動于衷。
“再不放,休怪我不客氣!”陳相易置若罔聞。
元無咎本來也沒打算跟他講客氣,反正他正想“報仇雪恨”。本以為陳相易很柔弱,實則不然,他抓住他的手仿佛一直都有持續不斷地内力冒出,他舉起另一雙手反手給了陳相易一巴掌。
他卻蓦地愣住了。
“你為什麼不躲?”他看着陳相易。
可是沒等來陳相易的回應,就看見人群的後方,傳來了李黛清的聲音。此刻人群瞬間泾渭分明地站成兩邊,給李黛清騰出一條道來。
“你不是要走嗎?”李黛清笑着看元無咎。但是這副笑容全然不見平日的天真,此刻全是失望之至的笑。元無咎扇陳相易巴掌的手早就放下了,可李黛清還是能從陳相易白皙臉上浮腫的紅掌印上看出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黛清心一橫,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無奈地對元無咎說:“要走便走,我也不留。”看向無咎的眼睛空洞無味。
“軍隊就算隻有幾個人,我也一樣能想辦法,多你們幾個不多,少你們幾個也不少。”這算是決裂的話語了,這下元無咎沒有回頭路可走,他隻能就着李黛清的想法去做。
于是他重新回到聽雪閣,坐上了先前的寶座。他沿用了之前在玄虎營的管理方法,同時也把李黛清在軍中樹立的條例背下來也同樣用在閣中。
今後的日子裡,他把聽雪閣管理的井井有條,比先前更為井然有序,玄虎營在江湖上的地位越來越高,不久之後,玄虎營在軍隊裡訓練這些說法也一并傳到了世人耳中。
聽雪閣在江湖一家獨大,于是江湖第二成為了江湖第一。
同樣,玄虎營在聽雪閣的人離開後,同時廣募士兵,不少人慕名前來玄虎營,從頭開始訓練。李黛清欣然笑道,不管是新戰士還是老兵,隻要來了,就是好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