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戲。”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笃定。

達瑪轉頭，發現魁晰不知何時已站在三人身旁。她的紅漆面具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看向達瑪。

“魔法？”達瑪說。

魁晰點點頭，“半年前，這個人連用龍晶點燃火焰都做不到，隻會耍些火藥和野火的小把戲，頂多騙幾個無知的愚民圍觀，好讓他的扒手們趁機下手。

他能赤腳走過燒紅的炭，或是讓燃燒的玫瑰在空中綻放，但絕不可能指望他能爬上一條火梯——就像普通的漁夫不會指望在漁網裡撈到海怪一樣。”

她話音一轉，盯着達瑪的眼睛接着說道，“但現在他的力量增強了，他可以憑空召喚一道火梯，可以攀上它。”

“是因為魔法在這個世界複蘇了嗎？”

“是的，陛下，”魁晰眼睛裡有着達瑪看不懂的波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是我，還是龍？”

“龍的力量喚醒了沉睡的魔法，你的存在喚醒了龍。你即是你的龍，龍即是你。”

“我不懂，我便是龍？”達瑪疑惑。

魁晰靠近一步，将手指搭上達瑪的手腕，指尖冰涼如霜，“你是龍之母，不是嗎？”

“她當然是，黯影之子不可碰她。”喬戈的聲音冷硬，手中的鞭柄迅速撥開魁晰的手指，動作幹脆利落。

“你需要加快你的步伐，陛下。”魁晰說道。

達瑪覺得魁晰的話很繞，她一直都是雲裡霧裡的，“加快我的步伐？”

“若要前往北方，你必須南行。若要抵達西境，你必須向東。若要前進，你必須後退。若要尋找光明，你必須穿過陰影。”

又是謎語般的話，“你說過，魁爾斯有我需要的。”達瑪語氣冷淡下來，

手腕被魁晰觸碰後有微弱的刺痛感，仿佛被無形的火焰灼燒過，“現在你又要我去亞夏？亞夏也有我需要的東西嗎？”最煩這種猜謎語了。

“是的，陛下，我所言非虛。”

“魁爾斯有我需要的船隻，亞夏有什麼？”

“魁爾斯不止船隻，”魁晰說道，“而亞夏，有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達瑪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魁晰的紅漆面具上，然而面具下的眼睛始終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讀取不出任何更多的信息。

“世界的真相，”魁晰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陛下，在亞夏，您将找到您所追尋的答案——關于您自己，關于您的龍，關于這個世界的命運。”

“你不能告訴我嗎？”

“陛下，世界的真相并非言語可以傳達。它必須由您親自去尋找，去觀看。我是凡人，無法準确解讀更高維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