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擋在葉琏面前阻斷了遊刹的攻擊,一抹杏粉身影出現。
“阿顔!”
溫玉顔點頭示意不敢遲疑,她隻有半柱香的時間可以運用這股力量,所以不敢耽誤。那道聲音她雖然還不清楚是誰,但是見此情景他也知道,此時若不阻止面前的人,恐怕葉公子就真的要沒命了。
雙手合十,擰出法訣,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她體内迸發,如月光灑下,照耀在每個人身上,黑色濃霧也被這股力量包圍而漸漸後縮。
這時江城上空一把利劍飛出,已劍為陣,又一道結界展開,不斷滲透地下,蔓延至靈脈枝幹。
“師尊的劍!”
溫玉顔隻看了一眼,随後圈出一個屏障将遊刹和自己困于其中,月光逐漸明亮起來。
映着月光照耀,溫玉顔閉眼緩緩呼氣,再睜眼按着那道聲音說的施法撚訣,額間的額紋發出淡淡螢光,寒氣四溢,凝成了冰霜蔓延,似霧似幻,所過之處皆被寒意所侵。
葉琏看到她額間,滿眼不可置信。
遊刹突然被打斷困在其中,氣急敗壞咬牙切齒質問:“你是誰!”
溫玉顔并不想與他多廢話,施法向他攻去,準備撕斷他和江城靈脈的聯系,遊刹見狀,迸發出強大的魔力,冰霧屏障内霎時被瘴氣彌漫。
衆人見狀,不由心頭一緊。
結界内,溫玉顔明顯感覺到那股力量在開始減弱,但此時還未将他和靈脈斷開,于是咬牙,重新施法壓抑對方。瘴氣的侵擾她尚覺還好,但是寒意的侵襲如蟻噬的不适感襲卷全身,讓她難受。
撚指點額,更多靈力迸發,結界内陣陣轟鳴,伴随着一道道似碎玉般清脆之聲響起,整個結界變成層層薄冰碎裂開來。無數靈光湧現,照亮城南整個天際,瞬間似白晝一般,所有人都被光芒刺到眼睛。
遊刹受到重創,被吸走靈脈之力倒流重回地下。眼睜睜看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力量漸漸消失,自己的力量也在被減弱,遊刹滿眼不可置信和不甘,渾身顫抖,“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那個鏡離明明說了此陣無人能解的,我定會殺了他們的。”
溫玉顔不屑看了眼他,但因精力耗盡,脫力跌落,昏迷即将倒地那一刹那,一抹煙青身影出現在接住了她,被熟悉的氣味包裹着,這讓她十分安心。
晏時安深深注視着懷中之人,随後交給一旁的裴淵,“帶阿顔先回。”随後對葉琏說道:“我的徒弟已經将遊刹和靈脈切斷,相信葉城主不會再有顧慮了。”
葉琏看了眼昏迷的少女,沉聲說道:“衆人聽令,起殺陣,誅遊刹。”聲音铿锵有力,揮動手中長□□去,一時間電光火石,遊刹見大勢不好,便要逃走,卻被‘驚春’阻斷去路。
事已定局,任遊刹再有不甘也是強弩之末。
天光微亮,整個江城也再回歸平靜。幾道注視着城中的目光也隐去消失。
*
溫玉顔被帶回來後安排了婢女守着,因為葉行舟傷勢嚴重,幾人都在她房内。
溫玉顔醒來後發現側目瞅了瞅,看到屋内無人隻是靜靜躺着,想到那個聲音給她說的話,思考着從來到這裡到現在的事情,良久才緩緩開口,“團子!”
這時在一旁蔫蔫的團子瞬間清醒:“主人~嗚嗚嗚,你終于醒了。”
“我怎麼回來的?師尊還有師兄他們呢?”
“裴淵帶你回來的,那個壞人死後,大師兄和司琴侍衛長留在那裡處理剩下的事。宗主和葉城主又去花神殿了。”
溫玉顔平靜回應:“嗯,那團子你知道來江城要尋找什麼東西嘛?”
“不知道。”團子愣愣搖搖小腦袋。
“不知道?既然都不知道找什麼,那為什麼要來這裡。”
溫玉顔第一次和團子說話語氣帶着一絲愠怒,團子瞬間愣住!
溫玉顔撐着坐起身,側頭看着團子。她不是沒想過,這個任務的初始,如果是褚遇要成為聖女,按常理來說應當是要經曆什麼,可一些意外之事似乎都被她碰到了。
玉佩、螢石、陌生的聲音…
溫玉顔不止一次想過這個“為情所困”,若是為情所困,為何要留裴淵在褚遇身邊,而且關于他倆之間這兩年沒有任何需要溫玉顔這做任務之人去做去管之事。
這個情究竟是哪個情!
關于浮世鏡和十位上神的描述,兩年來查過許多,但所翻閱的記載無非就是寥寥幾筆表頌贊揚的話語事迹,她究竟是要做什麼任務,又為何來到這裡。
“或許你來到這裡并不是讓誰成為聖女呢,或許隻是為了你自己。”
去郊外的路上那道聲音突然來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隻不過當時看到葉琏他們來不及思考。
門被推開,婢女帶着幾人過來。
“阿顔,太好了你終于醒了。”褚遇上前,滿眼關切擔心。
其他兩人也在身後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