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封陽帶着一行人到少微嶺已有三四日。衆人在山腳下小鎮暫作休整,一番探查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前兩日剛到時祁夜便帶着裴淵去了一處探查,蹲守時發現有生死門的門衆出沒,一路跟随來到一處溪水邊,人就消失不見。
第二日再去探查時便發現了降婁出現。
裴淵開口說着:“師兄,是當日在槐香鎮之人。”
祁夜點頭:“嗯,他便是降婁。”
因晏時安特意叮囑此行主要為探查出鏡離的位置所在,所以避免打草驚蛇,兩人隻是悄悄跟着,掠過溪流來到對岸,叢林茂密,人突然不見。再往前一道屏障出現将兩人隔絕在外,随後兩人決定先離開與其他人會和。
封陽、謝輕雨和褚遇三人早一步回來,說着探查到的事。
“大約半個月前,陸續有人進入少微嶺後便再無音訊,離此最近的是五百裡外的玄霄派,早前也有派人來少微嶺,不過來者也皆無歸還。想來生死門于半月前便到了這裡,不過此次他們并未向以往屠戮居民百姓。”
祁夜沉思着:“我和裴淵雖未進入山嶺,但是我們跟着他們的人找到了一處結界。”
謝輕雨開口說着:“那看來他們此行另有目的,那我們三人分頭再去探查,小遇和裴淵留在客棧等候消息。”
就這樣安置後,褚遇把自己關在了屋裡獨自待着,裴淵跟着默默來到屋前,想要敲門卻遲遲未動,此次也是自逃離西境後再次與生死門碰面,他内心十分擔心褚遇,索性一直在廊下等着。
到了晚膳時分,褚遇還未出來。裴淵端着煮好的粥敲了敲門,直接推門進入。
“小遇,喝點粥吧!”
褚遇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在師兄師姐面前,她并沒袒露出一絲異樣情緒,隻是一個人時不免躊躇擔心,再次遇到,不管報仇雪恨也好,還是為天下蒼生安定也好,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沒有足夠的力量。
默默喝着碗裡的米粥。
裴淵推了推盤子,一邊說着:“還有準備的小菜。”
就這樣裴淵看着她吃完飯,良久後,褚遇張口:“裴淵,我…”
裴淵目光溫和看着他,伸手遞給她帕子,輕聲說着:“我知道,你想做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有你背負的使命,但我會一直陪着你。”那一抹無法言說的情愫在眼中蔓延,眸中深深印刻着褚遇的樣子。
看着褚遇漸漸舒緩的神情,裴淵繼續語氣堅定說着:“而且不光是我,阿顔肯定也是,你不是一個人,即使你不說,我們都會陪着你。”突然想到南苑的另一位輕笑開口,“想來謝星辰也是!”
直到深夜時分,師兄師姐還未回來,兩人不免有些擔心,正在兩人糾結要不要去找他們時,謝輕雨扶着封陽急色匆匆回來。
将人扶回房内,隻見封陽胸口處受了傷,雖然黑子衣并不明顯,但此刻黑紅的血水已将衣襟浸濕透。謝輕雨眼眶泛紅,是掩不住的心疼,死死盯着他的傷口處。
褚遇見狀趕緊拿出明清丹遞給她。
謝輕雨喂人服下後,對着他們說道:“小遇,你和裴淵在外守着,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随着門關上,一行清淚順着謝輕雨臉龐滑落,服過藥封陽也稍微清醒一些,擡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着:“我沒事。”
謝輕雨眼尾泛紅,指節無意識地攥緊,随後握上他的手,“别動,我替你療傷。”
一番運功調息後,封陽的毒血被逼出,随後脫力倒下,謝輕雨消耗了大量元氣,嘴唇變得蒼白,到她眼下顧不上這些,連忙抱住他,随後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探查無礙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放松下來,将人扶着躺好後才出門。
門外的二人見到謝輕雨出來,看着謝輕雨略顯憔悴的面容。
褚遇擔心詢問着:“師姐你沒事吧,大師兄他?”
謝輕雨溫聲安慰着兩人:“我沒事放心,你大師兄已無礙。”
裴淵又問道:“祁師兄呢?怎麼沒和師姐一起回來。”
謝輕雨目光微沉,想道三人會和後卻遇莫尋風和降婁,因有大量陰屍埋伏,三人差點不敵,一時不察,封陽為救她被降婁擊中,幸得祁夜把人引開,她和封陽才暫時逃脫,現在不知祁夜如何。
因打算回去尋找,擔心褚遇他們跟着再陷入危險,遂又換上無事的樣子:“你們二人在此守着你們大師兄,我去去就回。”
正要離開時,缺見封陽急匆匆趕回,幾人趕忙上前,謝輕雨的見人回來心情也轉憂為喜。
“無事就好!你後來是如何逃脫的?”
祁夜并沒有直接回答,問着:“封陽呢?”
謝輕雨答道:“已無礙,屍毒已被逼出,他現在在休息。”
“那就好!”祁夜看了眼門口方向才對謝輕雨故作輕松說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隻要不想被追到,沒人追的上的!”
謝輕雨見人還能開玩笑,便也放心下來不再多問。
随後将此事告訴了褚遇裴淵二人,他們也将消息傳回來了擇仙宗,不過目前隻是碰到了鏡離的兩個手下,目前鏡離人在哪裡,包括九轉魂鈴的下落他們還未探查到,于是一邊等着封陽醒來,一邊等着宗門的消息。
*
另一邊溫玉顔雖心痛,但也繼續往少微嶺走着,一路上問着來來往往的人,也總算找到了地方。
進入城鎮後在街道上一邊走一邊逛,正想着要去哪裡找褚遇他們,卻碰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