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電擊昏迷不過是暫時的,秦怿感覺對方似乎在努力睜眼,睫毛掃過臉頰帶來漸漸癢意,秦怿心下一驚,用力把江恒推到牆上,跨//坐在他兩腿間,見對方還想睜眼,索性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吻得更深。
江恒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秦怿稍察覺出漏洞,精神觸手便争先恐後侵入江恒的精神圖景,千千萬萬的金線交織在一起,凝成一股強勁的力量,同他腦海似迷霧般的黑團對抗。
能量不斷注入消耗,周圍的氣溫在逐漸攀升,秦怿薄荷味的向導素充斥着整個空間。太過緊張,又或許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秦怿覺得有些乏力。
江恒漸漸找回意識,想要睜眼,睫毛掃過秦怿的臉頰帶來若有若無的癢意。秦怿心中警鈴大作,靈敏地扣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行動。江恒不甘示弱,用了蠻力,反手掐住秦怿的腕骨,秦怿一吃痛,稍一放松,江恒便拽下他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剪在身後。
力量3哪拗得過力量5,秦怿被掐得生疼,嘶了幾聲。
“秦怿?”看清眼前人,江恒不确定地問道。
身體像通過一場電流,一激靈。秦怿打了個寒顫,才被人喚了名字,腦袋裡已經閃過八百個念頭。
掉頭就跑,不行,外面很危險。但感覺江恒比外面更危險啊!不如一頭撞死在山洞裡吧,還能留下一段佳話,中央塔内年輕有為的S級向導因公殉職英年早逝,也總比被宿敵暴揍一頓來得好看。
“放手!” 見江恒有所松動,秦怿從他手掌裡掙脫而出,揉了揉被掐紅的手腕。
秦怿有些忐忑地盯着眼前人,手悄然探進口袋握住了電擊棒,頭腦飛速運轉下一步策略。還沒理清思緒,就見江恒揚起了手,秦怿條件反射閉上雙眼,可落下的觸感不是給他一巴掌,而是牽過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着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
啊?
什麼情況?
秦怿試探地睜開半隻眼,隻見一雙炙熱的、專注的眼睛看向自己,姑且算得上深情,一不留神,便被人托着腰往前攬了攬,距離縮短成鼻尖貼着鼻尖。
江恒的手心很熱,揉着他的腕骨發癢,心猿意馬的。燒得秦怿感覺背後直冒汗,周圍的氣溫似乎更上一層樓,秦怿覺得渾身都是燙的,已經搞不清是被吓的還是太緊張。
難道這就是結合熱。秦怿至今母胎單身,結合熱的概念對他而言,不過是在聖所上課時聽到的理論知識,從未實踐。
要不說上課偏會在這種奇奇怪怪的知識點上集中注意力,老師幻燈片上的結合熱概念此時此刻曆曆在目。
【結合熱,英文名為Bonding Heat。是每個哨兵都會面對的事件。在結合熱的影響下,哨兵會失去五感,隻能感覺到自己中意的向導存在,并且不惜一切代價與向導達成穩定的生理結合。】
中意的向導。生理結合。
秦怿感覺渾身都燒起來了。偏偏盯着自己的眼睛像捕食者在虎視眈眈着面前的獵物,鉚足勁就要發起進攻,吞之入腹。眼前人的五官漸漸在他視線裡放大,明明是朝思暮想的場景,秦怿卻在這時膽小地閉上了眼。
是比剛才還要熱烈的吻,牙關輕而易舉就被撬開,舌尖就這樣闖了進來,肆無忌憚的。閉上眼後,感官比任何時候都更敏感,濕//熱的觸感按順序落在嘴唇,脖頸,設計繁瑣的衣領被解開,吻又落到鎖骨,而後一點一點下墜。
山洞裡的氣溫越來越高,秦怿感覺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飄飄然然的,像坐在一隻小船上,在熱浪裡遨遊。船隻忽上忽下,被熱浪拍打,随着熱浪飄搖,颠簸,顫抖。
身體愈發燥熱,口幹舌燥的,呼吸也變得急促,秦怿像将溺之人,而江恒是他眼前唯一的浮木。
最盡興時,秦怿突然被一股力量吸引,再回過神,隻見江恒的精神圖景裡陰霾已散,恢複到僅有藍天白雲青草地的甯靜,眼前的景象随秦怿的目光所及而變化,雲絮跟着他的目光而移動,青草地随着他的步伐而推出一條小徑,盡頭是那間矮小的房屋,Victor趴在地上朝他搖尾巴,Lucky則撲棱的翅膀在它身旁團團轉。
記憶片段就定格在這一瞬。
秦怿再睜開眼睛時,望見的第一樣物體是中央塔醫院明晃晃的白熾燈,被猛然一閃,他眯了眯眼睛,啧了幾聲。
像宿醉後斷片般,頭疼欲裂,秦怿有些恍惚,是夢嗎。他掙紮地挪動了下身體,卻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僅僅想要支起身體,都像托着千斤石。漸漸找回對身體的支配權,痛感從各處傳達大腦,腰酸,背疼。還有屁股也痛。
回憶一閃而過,秦怿難為情地摸了摸鼻尖,無法忽視的觸感告知他這并不是夢。
才稍作動彈,房間門就被推開,醫生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護士則在門口攔住幾個想要往房間裡湧的家屬,念叨着秦先生剛醒先讓醫生去查看下情況。
醫生率先檢查了秦怿身側的狀态檢測儀,又走近探了探他的額頭,“秦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你經曆了結合熱精神過勞,昏睡了三天三夜,好在身體素質不錯,沒什麼大礙。”醫生邊拿着平闆翻閱資料邊說道,“接下來你再靜養一周,保證睡眠和營養,飲食清淡,切忌油膩,也不宜做劇烈運動,已經幫你跟公會請假了。”
雖然現在頭還暈着,聽聞被放假了,還是足足一周的假期,身上的痛感似乎都減輕了許多。秦怿試探性地開口,“醫生,要是一周後覺得身體還不舒服,能不能繼續休息?”
醫生顯然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以你的身體素質,一周後就能活蹦亂跳了。哦對……”醫生頓了頓又補充道,“給你開了幾個藥,按藥方吃一下,那個舒緩膠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多塗幾次。”
一個暴擊。秦怿閉嘴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想這麼快工作啊,而且也不想這麼快面對那個,罪魁禍首!
秦怿還想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瞥見陳一鳴在房門外探頭探腦的,對上秦怿的目光後,便比劃着口型,“能讓我們進去了嗎?”
秦怿會意,指了指門外,向醫生示意,“醫生我沒什麼問題了,能讓我的家人進來嗎?”
“好好好,诶我差點忘了,讓家屬進來吧。”醫生轉身對在門口的護士喝道,便順勢同護士去到另一間病房查房避嫌了。
依次走進病房的是秦怿的爸秦景明,媽媽紀蓉,妹妹秦熙,文欣老師,還有好友陳一鳴。秦怿伸長脖子往門口瞅,但陳一鳴走進房間後,便順手将房門帶上了。
江恒沒來。秦怿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在不清不楚間就強行跟人結合了,雖然救了人命,但這種強買強賣的行為,稱不上道德,更為重要的是,他自作主張踏進江恒的雷區,還在裡頭蹦蹦跳跳。卻莫名的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