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沒多言,調動起精神觸手正準備往江恒的精神圖景探去,手腕便被一把鉗制,江恒雙手攏住秦怿的手,用不易掙脫的姿勢将他囚禁在懷,“沒事的,讓我抱會就好。”
秦怿張了張嘴,剛想說不要對我隐瞞,但轉念一想,江恒既然說了沒有,再窮追不舍地逼問,似乎是在質疑和不信任他,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他随即換上了輕松的語氣,朝江恒打趣道,“怎麼,好學生被老師訓話了?是不是說你不好好控制運動量?”
話音剛落,耳垂便湧來源源不斷的酥麻感,秦怿情不自禁發出幾聲悶哼。像是某種信号,上衣衣擺被身後的人撩開,帶着繭子的手粗粝地摸過他的腹肌,刮得他渾身一抖,重心不穩似的,秦怿直直地往江恒懷裡倒去。
像是得到了認可,江恒的手便不老實地繼續下滑,探進了秦怿的棉褲。
渾身霎時像電流通過,秦怿趕忙按住江恒的手腕,随着他逐漸加快的節奏,秦怿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音節從喉間逸出,“别這樣……牛排還在鍋裡……江恒……江恒……江恒……”
嘴上說着拒絕,秦怿的手卻隻是堪堪搭在江恒手腕上,欲拒還迎的,根本沒有用力推開,那帶着喘息喊叫江恒名字的聲音,全然變成一支支興奮劑,江恒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陣悶哼後,秦怿低頭看向江恒的手心,偏過頭,小聲說了個靠。
秦怿反手甩開江恒的手,霎時從江恒懷裡掙脫而出,轉過身一把掐住他的臉,冷聲道,“江恒,你不聽話是不是?”
對方的神色即刻變得不安,江恒躊躇地攥起拳頭,那股黏膩還在手心流淌,他慌忙正色道,“不是的。”随即湊上前去,讨好地吻了吻秦怿,卻遲遲沒得到他的回應。
秦怿猛然推過江恒的肩,江恒重心不穩猛地一踉跄,恰時倚靠在身後的餐桌。
“坐好。别動。”秦怿朝他揚了揚下巴,居高臨下地發号施令。
秦怿現在的神情談不上輕松,他平常總是笑臉盈盈的,給那深邃的五官增添了些許俏皮,但此時闆起臉來,目光淩厲,不怒自威,江恒便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見江恒言聽計從,秦怿便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俯下身,牙齒與褲子的金屬拉頭碰撞,像是某條特殊神經被抽動,江恒的太陽穴一時突突跳着,他擡手扣上秦怿的後腦勺,企圖阻止秦怿的動作。
“我說了,别動。”秦怿的語氣不悅,并沒有跟他客氣的意思。
皮筋不知何時不敵江恒的拉扯而脫落,散開的發梢跟随秦怿的幅度搖曳,有節奏地掃過他的脖頸和鎖骨,酥酥麻麻的觸感刺激着他的感官。
江恒像隻收緊利爪理智殘存的野獸,五指兇狠地嵌入秦怿的發絲,卻也隻是堪堪撫住他的後腦勺,不敢阻止,更不敢用力。
少頃,秦怿的睫毛、鼻梁和唇間挂着零零落落的晶瑩,江恒一時慌了神,用指腹匆忙地蹭掉那些水漬,“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帶你去洗手間清理。”
秦怿擡眼看向面前還有些失神又慌亂的人,狡黠地一勾舌尖,将嘴角處的全然卷進嘴裡,江恒的喉結頓時滾了滾,忍無可忍地将人一把抱起,一頓近乎窒息的深吻後,徑直走向浴室。
許久,浴室終于發出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秦怿撐着臉坐在梳妝鏡前,透過鏡子看向身後那個幫他擦幹頭發,又塗上免洗護發素,正準備吹頭發的人。
秦怿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懂江恒。他看起來絕對心事重重,但使盡渾身解數,都沒能潛入他的精神圖景裡一探究竟。
連在那種時候,大腦放空,眼神失焦,秦怿記得自己明明在喘息聲中喊了他幾次老公,江恒的意識竟然還能如此堅定,秦怿的精神觸手在他的大腦皮層遊走,怎麼也無法深入。
秦怿一時覺得好笑,以後要是有什麼保密卧底任務的,絕對非江恒莫屬好吧,這麼大的誘惑下他都能穩如泰山,毫不破功,中央塔真是擁有了一名好将。
到底是江恒隐瞞得夠好,還是确實無事,秦怿一時也摸不清。不過,江恒也有他自己的處事原則,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也總不得任性地一哭二鬧三上吊,強迫他必須說什麼做什麼。
秦怿凝神盯着鏡子裡那個認真幫他吹頭發的人,打算換一種方式跟江恒溝通,這樣想着,便開口道,“老公。”
江恒舉着吹風機的手猛然一頓,受寵若驚的慌亂之後,江恒低下頭吻上秦怿的臉頰,貪戀地與他耳鬓厮磨,語氣缱绻,“怎麼了,你今天喊了好幾次,以後可不可以也……”
秦怿借勢偏頭吻了吻他的唇,嘴唇貼着嘴唇,“那你答應我,有事一定要來找我。”
“一定。”江恒的語氣堅定,便得到秦怿送來一個綿長而濕潤的吻。
長達半個多月黏黏糊糊的新年假過得飛速,秦怿覺得就伸個懶腰的功夫,怎麼又回到中央塔工作了。
但今年開年開得不錯,複工後每天隻是常規訓練,偶爾接到的幾起變種體生物體任務,都不過是小打小鬧,周秉正那邊沒什麼動靜,江恒也一切安好,周圍的一切顯得井然有序的。
兩人的家離中央塔多少有些距離,日常訓練也不是兒戲,天天來回兩地跑,江恒擔心秦怿要比平時早起一個小時會吃不消,便提議訓練日住宿舍,休息日再回家住。
秦怿盤算着這樣每周得少多少能黏在一起的時間,但睡眠不足更要命,也隻得答應。但每天按時有江恒的早餐和送早服務伺候着,秦怿不爽的心情終于好受一點。
照例被八點三十的鬧鐘準時鬧醒,剛準備擡手關掉鬧鐘再睡一會,就見屏幕上橫了條消息框,是江恒發來的。
【出任務了,讓雲野給你帶了早餐,記得吃。】
秦怿恰時心裡一咯噔,江恒的消息發得匆匆,感覺是剛買好早餐,就接到任務通知整隊出發。
江恒沒說是什麼等級的任務,但看這架勢絕不是低等級的任務,胸口一時發悶,睡意霎時被趕跑,秦怿端坐在床,出神地盯着江恒的信息。
雖然公會派遣任務的名單随機,隊員搭配會按照個人能力、近期出勤情況和任務等級綜合考量,但江恒和秦怿這種達成固定搭檔的哨兵向導,無論如何都理應同出任務。
兩人雖然還未在中央塔系統登記,但公會應當心知肚明的。這是公會第幾次單獨指派江恒上前線,但不通知秦怿了。
不好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秦怿翻身下床,從作戰服從翻找出通訊儀,給江恒發送了特别訊息。
【保護好自己,感覺情況不對一定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