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同了。沈爸的果汁廠辦起來了，她相信以後會越來越好。

宋老爺子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須，笑得慈眉善目。“老頭子老了。人老了就念着兒孫們。你不會嫌我這個老頭子煩吧。”

“不會。爺爺。”沈黎笑了笑。相比他第一次懷孕檢查時的驚恐無助，眼前的待遇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他跟長輩們在外面聊了幾句，走進B超室。

在醫生的指導下，他躺到床上。

外面傳來敲門聲，醫生起身去開門，見宋硯站在門外，他将人帶了進來。

宋硯熬了個通宵，臨近天亮不小心睡着了。此時他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

“抱歉。我來晚了。”

沈黎攥了攥拳頭，當着醫生的面，他沒說什麼。他将頭偏向屏幕，腹中的小家夥正好換了個舒服的位置，臉部面對鏡頭，醫生趁機拍了張清晰的大頭照。然後醫生繼續認真檢查其他部位，過程中，醫生稱贊寶寶的腿很長，在肚子裡蹬的很起勁。

見沈黎不理他，宋硯主動走上前，握住沈黎的手。

沈黎蓦地回頭，視線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卻沒有掙紮，任由對方握着。

宋硯絲毫不顧忌醫生在場，低頭在沈黎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給沈黎鬧了個紅臉。當着醫生的面，他隻能不動聲色的别開臉，假裝專注地看B超檢查。

醫生非常專業，繃着臉默不作聲，隻專注地盯着儀器。

半個小時後，醫生歎了口氣，建議道，“寶寶這會兒不愛動。你們出去轉轉，過二十分鐘後再重新進來。”

醫生把抽紙遞給宋硯，宋硯低下頭小心地擦拭沈黎的肚子，沒頭沒腦的問了醫生一句，“這麼小的肚子，寶寶有多大了？”

醫生解釋，“他人瘦，腹肌層卻偏厚。平時應該有鍛煉吧。等五六個月，肚子應該就很明顯了。至于寶寶，差不多一顆檸檬的大小。”

宋硯很迷茫，他對孕産知識一竅不通。

醫生一看他這樣就明白了。第一個孩子時，宋硯一定是個甩手掌櫃。醫生抽出一張聽課卡遞給宋硯，“家屬可以去聽聽醫院的陪産課。孩子是兩個人的，家屬也應該學習相關的知識。”

宋硯虛心接過，認真道，“我會去聽的。”

沈黎以為他随口說說，沒放在心上。兩個人來到外間。五位長輩正在大屏幕前讨論得熱火朝天，屏幕上放着寶寶的大頭照。他們争論的是關于寶寶長得像誰的問題。五個人加起來有快三百歲了，卻都不肯退讓，紛紛稱贊寶寶長得最像自己。

宋老爺子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年輕時候的黑白老相片，伸手顫巍巍地招呼沈黎，“孩子出來了。你們讓孩子說。小黎，你看看，寶寶長得像不像我年輕的時候。”

沈黎微微躬身，從宋老爺子手中接過相片。

相片中的宋老爺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穿一身老式的軍裝，身姿挺拔，濃眉大眼，人高馬大的站在軍校門口。

沈黎看看照片，再看看宋硯，又看看大屏幕，一臉嚴肅的下結論道，“鼻子長得爺爺一模一樣呢。”

“哈哈哈哈。”宋老爺子爽朗大笑，伸手去翻另一個口袋。他掏出一張銀行卡塞給沈黎，“好孩子。去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幾天不見，你看你瘦的。”

宋硯不等沈黎推拒，大手包住沈黎的手，握着銀行卡就塞進了沈黎的口袋裡，動作無比絲滑。

沈黎不好意思總收長輩的錢。宋硯拍拍他的手，替他寬心，“爺爺有錢。就算咱們生個足球隊，爺爺也養得起。”

宋老爺子笑着附和，“你們敢生。爺爺就養得起。”

聽爺爺這麼說，宋硯突然想了起來，他準備去預約個結紮手術。兩個孩子夠多了，他不想讓沈黎再懷孕了。所以他要把源頭給切斷了。

長輩們看過寶寶，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宋硯陪着沈黎爬了兩趟樓梯，給肚子裡的小家夥幾分颠簸，讓他動一動。

樓梯間，兩個人牽着手慢慢上台階。從檢查開始，宋硯握着沈黎的手就沒松開過。

“墨墨當時也不配合檢查嗎？”看着沈黎額頭的汗水，宋硯覺得肚子裡這個小家夥太不識相了，故意難為爸爸。

沈黎搖頭，會心一笑道，“墨墨很聽話。每次檢查都是一次通過。”

“可以跟我講講嗎？過去的事情。意外發生後你所經曆的。”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我想多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