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曦走到屍體旁邊,觀察着屍體身上的一道道傷痕:“那屍體身上的這些傷是?”
莫蘭:“都是死後所造成的。”
路晨曦揚揚眉:“虐屍?”
在有些性無能的犯罪分子行兇的案件中,因罪犯自身不具備□□女性的條件,有時會通過虐待女性身體,甚至“虐屍”的方法,來發洩一直被壓抑的變态欲望。
路晨曦說完,又馬上搖搖頭,道:“也不對,如果是想虐屍,為什麼還要用cui·青類的藥物呢?”
沈翳此時走上前,認真打量着陳列台上的那具屍體。
路晨曦一側頭,問:“沈教授?你說說看?”
沈翳:“對于像有虐屍癖好的犯罪分子來說,使用GHB成本、難度都過大,一塊兒闆磚就能解決掉的事情,不用費這個周折。”
路晨曦摸着下巴,以欣賞的目光望向沈翳,贊同地點點頭——變态果然就是變态,夠簡單、粗暴、直接。
沈翳認真觀察着屍體,繼續說:“而且,在一般的‘虐·屍’案中,屍體身上的傷口往往深淺不一,且淩亂無序。這是因為兇手在虐·屍過程中通過瘋狂宣洩yu·望的方式,獲得了強烈的快·感。在這樣的情況下,兇手很難去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一度會喪失理智,所以,造成的傷口多是不規則,且殘忍、淩亂的。但,你看這具屍體身上的傷口。”
沈翳将屍體身上的傷口一一指給路晨曦看。
在這具屍體身上,傷口都是單向劃痕。長度、排布,都具有很強的對稱性,仿佛存在着某種規律。兩刀在臉上,四刀在腹部,兩刀分别在兩隻大腿根部,小腿上還有兩刀傷口。
沈翳:“就像是完成某種宗教儀式。兇手的每一刀都是謹慎而克制地完成的,傷口深度也趨于一緻。他應該是一早就設計好了傷口的布局。所有傷口,都是兇手慎之又慎而留下的。”
莫蘭在一旁認真地聽着,一臉的欽佩,适時給沈翳鼓了鼓掌,“天啊,沈翳!沒想到,你觀察得這麼細緻入微!連這些方面都注意到了呢!隻看了幾本法醫書就有這番見地,天才果然就是不一樣!”
沈翳因剛剛觀察屍體看得入迷,一時忘了莫蘭還在法醫解剖室,慌忙又擺出腼腆害羞的樣子,撓了撓頭,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慚愧,慚愧。不過是看了些犯罪題材的美劇就來班門弄斧。見笑,見笑了。”
沈翳低着頭,又慢慢從屍體旁退到了路晨曦側身後的位置。
路晨曦将手握拳放在唇前,故意譏諷地輕笑了一聲,又瞥了沈翳一眼,心說,他可不是得了解這個麼?畢竟,說起變态,人家可是專業級别的呢。
沈翳注意到一旁看樂子的路晨曦,一記眼刀,暗地裡冷冷盯了他一眼。
莫蘭:“别這樣說!說得很有道理!很值得參考啊!哎呀!晨曦,你也别光笑啊!可得多認真聽聽人家說的!非常具有參考價值呢!……要不怎麼說,我一開始解剖這具屍體,就覺得瘆人呢。你們再來看看這兒吧。”
莫蘭穿戴好工作服,又丢給路晨曦一套膠皮手套,兩人戴好手套,一齊将屍體給翻了過來。
沈翳瞳孔瞬間睜大,目光一震。
在屍體後背的正中央,竟赫然刻着一個“卍”字形狀,但,這個“卍”字又用一道“×”給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