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問向來臉皮厚,就算在兩名小輩面前他也絲毫不怯,又或許是他還沒清醒過來,胡說八道道:“我就要當你的舅娘,不樂意也受着。”
祁紫君大吃一驚,卻還是維護祁渡道:“你不要臉,你除了樣貌哪裡配得上我舅舅?”
陳問躺在祁渡的懷裡無比自信道:“非也非也,是你舅舅這麼優秀才能配得上我,是吧祁渡。”
“嗯,哪裡都配得上。”祁渡環着陳問的腰,他的腰雖然很細,但摸起來很有力量感手感很好,剛好能被他圈在懷裡。
“你們——!”他說的話把祁紫君氣得臉通紅。
崔除恙寬慰他,“紫君兄,我見前輩與衆不同風華絕代,實屬有趣之人。”
祁紫君還沒搭話,崔長晝倒先說:“崔除恙你的眼睛不要可以捐了,你從哪看出來的他風華絕代了?”
崔除恙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祁紫君打抱不平道:“崔家主你老是對除恙那麼兇幹嘛。”
“本君教育自家人還用你一個小輩來插嘴?沒禮教的東西。”崔長晝一視同仁地罵道。
祁紫君看了祁渡一眼臉色由紅轉青,不敢回罵。
陳問拍拍祁渡的手背示意松開他,不緊不慢走到祁紫君跟前,道:“青令君跟一個小輩斤斤計較做什麼,傳出去世人還以為你人有多不大度多小心眼呢。”
雖然事實确實如此,但衆人心知肚明他睚眦必報小肚雞腸是一回事,敢舞到他面前提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因此到現在他還自以為自己在衆仙家裡是随性直爽的表現。
崔長晝道:“哼。”
陳問摸摸崔除恙的頭,輕聲道:“别聽你叔叔說的什麼混賬話。”
他之前以為崔除恙的性格和崔長晝一樣,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天鵝姿态,可現在來看崔除恙更像小兔子一樣腼腆,明明就與他父親更為相似。
崔除恙懂事地點頭,“我知道了,前輩。”
好可愛的小孩,若說他才是祁渡的外甥陳問也是信的,他越這樣想越覺得有理,明明祁紫君的脾氣才與崔長晝的一樣嘛。
崔長晝不耐煩道:“别廢話了,你剛剛暈過去看見什麼了?”
陳問考慮到這段故事裡有崔長晝聽了會發瘋的情節,他故意隐去了一些細節才講與四人聽。
衆人反應大為不同。
崔除恙默默流下眼淚,“天底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祁紫君破口大罵:“什麼狗皇帝,虧我第一次見面還好好和他說話,早知道先給他一腳。”
祁渡則道:“所以你醒來才嚷嚷着疼。”
“哈哈,真的很疼呢。”陳問有些心虛,因為他是可以強行中斷共靈的,但他沒有。
而崔長晝的反應最為反常,他的雙眼放空,嘴唇發白,嘴裡不住地念叨:“為什麼還有這樣的事?”
似是這個故事讓他聯想到了什麼。
陳問當然知道他的反應為何這麼奇怪,究其原是他的哥哥崔長水。
崔長水和顔絕一樣,都嫉妒着自己的弟弟。
并且崔長晝也和顔珍一樣毫無保留的相信自己的哥哥。
片刻他好像緩了過來,嘴裡止不住地罵:“狗顔絕,虧本君對他以禮相待,他居然還有一段這麼不堪的往事。”
陳問:“……”是不是當年兩個孩子投錯胎了。
“對了,符藏星呢?就是躲在我身體裡的那隻鬼。”陳問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來。
祁渡道:“在你醒來之前,我就把她抓進了囚魂袋裡。”
陳問看向被鎖在牆上的顔珍,怪不得崔長晝對他下不了殺手呢。陳問的餘光看見了之前掉落在地的那把斷劍,他走去彎腰撿起來,這應該是顔珍用來自盡的斷劍,而并非他之前猜測的賀逢晚的劍。
他走到顔珍面前道:“我放你離開這個地方,尋仇投胎皆由你自己定奪。”
顔珍的鬼頭蔫耷耷地垂着。
稍刻他的靈魂綻出一陣耀眼的白光,整個靈魂化作星點就此消散。
陳問一點也不意外是這個結局,或許他的願望就是永生永世不再與顔絕交纏。
陳問道:“走吧,去拿昊天塔就回去向那個狗皇帝交差。”
崔除恙乖乖地說:“前輩,昊天塔我和紫君兄已經拿到了。”
祁紫君有些不開心,“你還想向他交差,為什麼要放過他這個惡人?”
“小兄弟好厲害。”陳問先是誇獎了他一番,再和祁紫君解釋道:“就說你還太嫩了吧,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他雖然造了這麼大的虐,但是這幾十年他當皇帝也算稱職吧,造福了多少百姓,這多少功德多少罪虐自有地府判官來判,哪輪得到我們。”
祁紫君勉為其難的接受了他這個解釋,對另一個話題感起了興趣,“說得好像你去過地府一樣?你是不是真的去過?”
祁渡聽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陳問打哈哈道:“去過啊,我和孟婆可是老熟人了,到時候叫她給你那碗湯多放點糖。”
祁紫君吐槽:“你怎麼不說你和女娲娘娘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