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品和藥膏最終被拿走了,拎回家,丢桌上。
江秀芬不識貨,活了幾十年不知花膠為何物,認為那就是普通的魚泡,隻不過大一些,于是将花膠全部泡了,再用高壓鍋壓熟,切成片兒,加上新鮮的二荊條做了道色香味俱全的爆炒魚肚。
花膠處理不好有點腥,二荊條也蓋不住味,一老一小吃不慣,陳則一個人解決了。
賀雲西這一趟離開時間蠻長,中旬出發,過了賀女士生日還遲遲未歸。
陳則起先并沒注意這人究竟走了多久,還是江詩琪忽然問:“長頭發那個哥哥呢,他不在這邊了嗎?”
江詩琪還是隔三差五就去汽修廠找唐雲朵,倆小隻成天鑽辦公室,賀雲西不在,沒人投喂她們李恒的零食了,江詩琪找李恒問,李恒不告訴她,她找哥問。
“過些天回來。”陳則說。
江詩琪失望:“過些天是多少天?”
“估計一兩周。”
“那也太久了。”
陳則不确定是不是一兩周,自從去了慶成市,賀雲西沒聯系他,他更是不找對方,無事便斷聯,比陌生人還冷漠。
陳則正式到五金店裡做幫工了,曾光友嘴上說要試試他的能力,實際他去了後也不安排活兒啥的,任之放之,不教他上手,轉店相關的一切都不讓沾邊,可謂嚴防死守,唯恐他偷師學了去。
對于曾光友的不地道,陳則倒有所準備,猜到肯定不會那麼輕巧容易,是以全盤接受。
店裡有客人,比如到店買燈泡竈具之類要上門安裝,或是需要修什麼,一律都是陳則接活兒,工錢也給他。
曾光友不白占陳則便宜,平時店裡合作的小工怎麼分錢,現下就怎麼分他,一毛不少。
五金店接活的賺頭不比陳則原先單幹少,實際還更多些,這裡收費比他貴,客源穩定,基本上一天下來掙的數能抵得上原先的兩倍。
這還僅是分到他手上的單子——店裡不止陳則一個工人,另外還有倆中年人,一位主要跑工地業務,很少在店裡,一位常駐。
常駐的那位大叔是跛腿,一個瘸子。
陳則的到來打破了店裡原有的三足鼎立局勢,瘸子大叔對他不友善,還不知道五金店将轉讓給他,當他是來搶活兒的,故而敵意頗深。
大鄒還沒來,當學徒是鄒叔他們定好的,正主本人這會兒被趕出家門,郁悶傷心着呢,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
不來倒好,否則做工還得抽空照顧這個成年巨嬰,陳則隻管掙自己的錢,五金店不限制他的自由,他出去接單也行,隻要有事能趕回來就成。
找銀行做抵押貸款的事同時進行,陳則找的中介,如今貸款審核比較嚴格,他沒有社保,收入不穩定,明面上是開店的個體戶,可流水證明不一定能過,再加上他家裡的情況,申請貸款更是難上加難。
中介是陳則的高中同學,這事辦得利索,不到半個月就搞下來了,但是最後的結果與陳則預期的出入較大。
陳家的房子估值虛高,作用不大,預估隻能批下來二十多萬,這還是較為理想的結果,實際最終多半會更低。
高中同學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私下還走了關系,陳家躺着一個何玉英,隻陳則一個勞動力,上有老下有小,批二十多萬相當高了。
二十萬不夠。
陳則為錢發愁,隻有貸款一條路子,誰知行不通。
除非天降橫财,不然得找人借了。
二爺嘴上沒門把,将陳則抵押貸款的事說出去了,傳到賀雲西那裡,變成了他要賣房。
陳家的房子抵押不上價,賣倒是挺受歡迎。
賀雲西對此有意向,計劃給賀女士做養老房用,預算與同戶型挂牌價相當。
二爺擱中間傳完話,陳則微信上找這人:
-錢多,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