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祈嘉對他的話感到了一絲意外，但他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

宋星映咬了咬唇，輕聲道：“因為我今天闖禍了。”

他的唇色很紅，像化了妝，唇形很漂亮，唇珠飽滿，唇瓣上留下了淺淺的齒印。

宋星映見秦祈嘉不說話，心慌如鼓，被他盯得發虛。

“秦總？”

“嗯。”秦祈嘉微微回神，“不是你的錯。”

宋星映愣愣地看着他。

“如果你實在心裡過意不去，就拿‘今晚陪我來醫院’将功補過吧。”

“真的嗎？”

宋星映眼睛驟然睜大，瞳孔裡閃爍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真是好懂，秦祈嘉心想，也好哄。

“當然。我說話算話。”

宋星映又用那亮得驚人的眼神看着他：“也就是說，這份工作我還能繼續幹下去？您不會辭退我，對嗎？”

秦祈嘉：“辭退了我上哪再找個你？”

“……”

他順口一說，反應過來，兩人皆是一愣。

他說時無意，但說出來的味道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宋星映移開眼神，摸了摸臉，“……也，也不是非得找個我。”

秦祈嘉順台階而下：“嗯，對。”

半晌，空氣重歸于寂靜。

打破寂靜的是護士的聲音：“最後一瓶，打完就可以離開了。”

宋星映：“好的，謝謝。”

秦祈嘉張了張唇，想說的話被宋星映搶先了，便沒再說。

真是神奇。

從前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他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身邊多了個人，連話都替他說了，他反而變得不習慣。

這樣陌生的感覺，這輩子有這麼一次就夠了。就像輕盈的雪花，轉瞬即逝也美好，層層積累，世界就會不堪重負。

離開醫院時已是淩晨四點，司機把他們送回去之後就走了。

一宿沒睡，秦祈嘉讓宋星映不用早起，将給kiwi準備早餐的任務交給了保姆。

宋星映躺下床後很快睡着了，睡得很安穩，一覺無夢睡到了大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