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小狗？”秦祈嘉明知故問。

宋星映毫不猶豫：“汪！”

“想清楚了？”

“當然！”

秦祈嘉表面八風不動，實則一頭栽入愛河，速速沉底，心甘情願，沒有半點掙紮。

“做了我的小狗，就要跟我回家，不能随便離開，我也不會允許你去找新的主人，确定想好了？”

“真的要當小狗嗎……”宋星映鼓着臉想了一會，好吧，小狗也可以，小狗聰明又可愛。

秦祈嘉沒答應也沒拒絕，他起身，對宋星映說：“我回去取個東西，你在這裡等我一會，行嗎？”

“嗯？好呀。”宋星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不問秦祈嘉去取什麼，也沒怪他磨磨蹭蹭不給個準話，相反，他還很好奇，有什麼東西是現在非取不可嗎？會是什麼呢？

走得快些的話，從家到公園來回隻需要十分鐘。秦祈嘉健步如飛，穩健的步伐透着愉悅。他不想讓宋星映等太久，也怕宋星映反悔。

宋星映不是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但他心太軟，陽光燦爛氣氛正好心緒起伏，一感動就容易妥協。就算宋星映什麼都不說，隻要他有一絲後悔，秦祈嘉都不會逼他。

“汪！”

遠遠瞧見那一人一狗的姿勢，就知道宋星映正在給kiwi講道理。

“我知道你喜歡，但你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你會拉肚子。”宋星映蹲下來拍拍他的肚子，“肚肚，不舒服，疼，難受，懂嗎？”

kiwi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汪！”

聽是聽懂了，但聽不聽又是一回事。眼見強取不成，偷吃不成，它隻好拿出殺手锏——撒嬌。

“你别躺着，起來，聽話，你真的不能再吃了，剛剛閃閃的媽媽說你已經吃了兩塊了，你要是喜歡吃，我回家買給你，每天最多吃一塊，行不行？”

宋星映跟它有商有量，可貪吃的小狗是不那麼講道理的。kiwi鼻子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在地上滾來滾去，尾巴也甩來甩去。

“什麼面包？”秦祈嘉走過去，kiwi立刻貼上來。

一人一狗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相同的高度，相似的表情，一個求清白，一個求投喂。曾經秦祈嘉最不喜歡的動物就是狗，現在他家裡卻有兩隻。

秦祈嘉笑了笑，想将宋星映從地上拉起來，不料kiwi以為他要跟他們玩，就興高采烈地撲了上去，秦祈嘉重心不穩被它一撞，很沒形象地栽倒在草地上，宋星映連忙張開雙臂接住他。

“哎！秦總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

“沒事。”

人沒事，但白襯衫沾了泥，手裡拿着的小盒子掉了出來。

kiwi自知又闖了個小禍，讨好地撿起那個盒子，在給秦祈嘉和宋星映之間猶豫了一會，瞄了眼秦祈嘉，不知對上眼神了還是怎樣，最後給了宋星映。

“這是秦總的……”

“給你的。”

秦祈嘉撐着坐了起來，髒都髒了，索性跟宋星映并肩坐在一起。他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隻好一條腿曲着，一條腿伸得筆直，一隻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

“給我的？是什麼？”宋星映問。

kiwi叼着木盒子，像婚禮上的小花童，高興地搖尾巴。

秦祈嘉拍幹淨手上的草屑，從它口中取下木盒，從裡面取出了一條黑色墜星鈴铛定制choker，宋星映不由得放大瞳孔，這也太漂亮了。

“喜歡嗎？”秦祈嘉笑得很溫柔，“我給你戴上？”

宋星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咽了咽口水，乖乖點了頭。

秦總這是真把他當小狗了吧，狗狗戴項圈，他也要戴？他今天穿的這身衣服适合嗎？現在就戴上嗎？秦總……為什麼突然送我禮物？

指尖擦過脆弱的喉結，冰涼的觸感碰到喉嚨，四周聲音很大，但宋星映聽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

像打雷一樣響。

“戴好了。”秦祁嘉讓他轉過頭來，“我看看。”

宋星映臉有點燙，秦祁嘉的目光如同聚光燈把他照亮，一下子就看進了他心底。

秦祁嘉輕輕撥了一下鍊子，鈴铛發出清脆空靈的聲響。

“好看。”

宋星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裡兜不住笑，喜歡滿得溢出來。

“秦總，為什麼突然送我這個？”

秦祁嘉一看就是早有準備，也算是跟他的表白不謀而合了。

他們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那個舞台上，别人脖子上都有東西，隻有你脖子上空落落。你的脖子修長漂亮，肩頸線清晰利落，上面應該加點什麼。”

這一頓直白的誇獎讓人猝不及防，從秦祁嘉嘴裡說出來的話都分外有說服力。

“你那個時候就想這個了啊？”宋星映眨眨眼。

“是啊。”秦祁嘉坦蕩蕩地承認了，“也許在我察覺自己的心意之前，我就已經在無意識關注你的一點一滴了。”

“所以，小宋老闆終于打算給我個機會了？”

“什麼啊。是我先問的嘛。”

宋星映覺得争辯這個太幼稚，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臉蛋像白玉盤子，笑起來眉眼如彎月，露出的尖尖虎牙看起來很好親。

蔥郁的綠和金燦的黃一同落在他身上，他搖晃着腦袋，肩膀也跟着小幅度晃動，像在抖身上的毛，飛起的蒲公英越過他的肩頭。

兩人在太陽底下悄悄牽了手，肩并肩靠在一起。

秦祈嘉想，他心裡有一座博物館，如果宋星映願意進去，那他便是這博物館裡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

……

kiwi不知道自己身處表白現場，目睹了一段感情的質的飛躍，但它知道家裡兩位主人都很開心，所以它也跟着樂呵呵。

更高興的是，兩位主人在家待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