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同。”張許丞重新拉開距離,不鹹不淡開口澄清:“逗你玩的。”
他對範骁所說的真心朋友沒多感冒,比起刻意拉進關系成為一輩子好朋友,張許丞更願意順其自然。
如果真有緣分,不管怎樣都不會錯過的。
但張許丞也不會拒絕,他對範骁挺有好感的。
比起那些纨绔且夜夜笙歌的敗家子富二代,範骁應該難得算沒長歪的了。
“我答應你。”張許丞站起身,徑直走向台燈,他有點困了。
“但前提你也努力學習,不然我卡學曆。”
說完微微歪頭笑了笑,正好對上範骁還有些懵的眼神。
“好晚了,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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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從那天開始,兩人算是正式确認了,好朋友關系?
可能是範骁也覺得自己那晚過于中二,隔天就沒再提這事了。
天還是冷。
聯考一個接着一個。淮江二中對高三生的壓力也算張弛有度,晚自習前兩刻鐘的自由時間依舊。
這次不是劉影鶴先提的要去操場放風了,張許丞剛對範骁提一嘴想去操場轉轉,就被劉影鶴精準捕捉。
然後再次成功變成四人行。
這個月份天黑的早,等幾人到操場上,亮光已經所剩無幾。
“诶範骁,那個表白牆的事,你沒後續了嗎?”
劉影鶴出口即王炸,溜個彎他能把所有陳年舊八卦再翻出來講一遍。
“你不是出動全部“警力”封鎖消息了。”範骁滿不在意的擡手伸了個懶腰:“你不說我都忘了。”
“我又不知道他是誰,除非他自己來找我。”範骁并不想主動找人,對這個貌似“文科深情男”不感冒。
趙宗威:“那男的真給他寫幾千字小作文了?”
聽到趙宗威說話,劉影鶴一個炸毛就把人嘴巴捂上了。
“我可沒對外面亂講。”劉影鶴笑眯眯賣乖:“隻有咱四個知道是男的。”
“比我情況好多了。”張許丞抄起兜,偏頭往操場中心看了看:“那人不僅不深情還···”
陳霖。範骁印象很深,這種弱智男他也第一次見,一時讓人難以分清是蠢還是壞。
被這種人表白糾纏造成恐同也正常。
“從被同性表白的概率來看,我倆也算天選之子了。”
張許丞毫無心裡負擔的自我調侃,主動換了話題:“就一百來天了。”
百日誓師也快到了,所有學科複習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不過劉影鶴範骁兩人是實打實的感受到高三帶來的沖擊感。
太苦了,惡補簡直是掉血條的事。
趙宗威:“你真打算考複旦嗎?”
範骁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告訴趙宗威這種事的。
即使不同班四人也能玩得好,劉影鶴這個紐帶起了關鍵作用。
“對,我真想考。”範骁毫不猶豫,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讓人懷疑。
就好像他真不知道複旦有多難考一樣。
趙宗威不再說話緘默下來。
直到回教室,看着前面兩人進了班。趙宗威才拉住劉影鶴手臂示意等等。
“你之前說是張許丞要考複旦對嗎?”
劉影鶴不明所以點點頭:“咋了。”
“然後範骁也嚷嚷着要考?還這麼堅定,有點怪。”
這樣一講劉影鶴也覺得有些怪,按正常來說,這個時候的目标應該切合實際了,範骁不可能不知道複旦有多難考。
“可能,範骁被激勵到了吧。”劉影鶴實在不知道咋解釋了。
“我覺得不是”趙宗威搖搖頭,他向來不怎麼關心人與人之間複雜,且說變就變的感情。但這次他的預感很強烈:“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話的重點。”
“不是複旦,是張許丞。”
“不斷強調要考複旦,不如說是一直在強調,或者說對外人宣告,張許丞對他來說很重要。”
劉影鶴真要重新看趙宗威這人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你是說他倆,在宣告···”
“不對,不是刻意的。”趙宗威不想臆測太多,瞥了眼教室裡:“情愫吧,兩人走太近了。”
劉影鶴還是對好兄弟内部消化的樣子接受無能:“那我倆也走得近呢,應該不是。”
趙宗威:“就算是喜歡也正常吧,我也有喜歡的人啊。”
“嗯”劉影鶴大腦還沒緩過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趙宗威說了什麼後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被奪舍了嗎?”劉影鶴現在懶得管張許丞他倆有沒有問題,趙宗威現在也很不正常。
說着就把手背貼上趙宗威額頭,他真懷疑這人生病了。
熱到發燙的手心握住自己手腕的那瞬間,劉影鶴大腦思考能力幾近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