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緊縮,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本能接管身體做出了瞬間做出了反應——
“澱月!!”
一輪藍白的熒光出現在吉野凪和咒靈正要咬下的森然利齒之間,瞬間膨脹将人裹住,隔開了緻命一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為什麼家裡會出現這種東西?!!
“……順平?怎麼了?”吉野凪被這一連串的動靜驚醒,然而看不見咒靈的她隻能感覺到周身反常的束縛感,看見兒子驚恐的面容。
沒有等她搞清楚狀況的空閑,順平咬緊牙關一揮手,水母式神帶着他的母親從最近的窗戶破窗而出。
獨自留在房間裡與咒靈對峙的少年面色慘白地地顫抖着,這樣他就失去了全部迎擊與防禦的手段。
但他隻能這麼做……
他隻知道,如果失去了媽媽他的生活才是真的徹底變成地獄。
眼前的咒靈顯然是剛剛掌握咒力的他無法戰勝的,更遑論連式神都無法調動的情況。
必須求救。
這是絕望之中唯一的選擇。
好在那咒靈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引,并沒将這一刻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抓住這一絲機會滾帶爬地逃往廚房的隔斷後方,不可以逃太遠,他不想咒靈轉而去追他的母親。他掏出手機,腦海中浮現出他能聯系到的,擁有力量的人選。
真人先生?
那張縫線縱橫的臉從腦中一閃而過。
不……
下意識的放棄了那個選項,他撥通了另一人的電話,冰涼的手機貼上臉側,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滿臉淚水。
求你了,快點接!
鈴聲隻響了一聲幾乎是立刻接通。
“救……”他短促的呼救和背景中的異響傳了過去,足夠對面瞬間做出反應。
“我現在過去。”
聽筒裡傳來少年清冽而果斷的聲音:“别怕。”
“相信我。”
那人回應像是一劑有力的鎮定劑安撫了他的恐懼,然而身後卻突然出現一道不該在這裡的聲音:
“真是叫人寒心啊順平,明明是我們才是先認識的。”
那熟悉親昵的語氣,此時出現在這裡卻讓他感覺如墜冰窖。
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不過選擇正确,要獎勵你才行呢……”
……
…………
深夜,月夜見邸
光瑠的身體其實并不太需要睡眠。
所以,當手機在這個意味不詳的時間點突然響起時,他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聽筒裡,對方飽含驚懼的聲音吐出一個字的求救。
一個字就夠了。
宅邸的主人顯然也是如此認為。
房間的牆壁上,幾乎立刻裂出一隻頂着天花闆的巨大的豎瞳。
“謝謝,夜生姐。”
光瑠沒有猶豫,投身于那幽深入口一般的瞳孔之中,消失不見。
在密閉的房間裡對領域裡的一起了若指掌的片傩木夜生将人送出之後,立刻發出指令:“内上師傅,通知神靈會的成員前往吉野順平的家,準備接應。”
「是,夜生大人。」
宅邸騷動起來。
虎杖也随着動靜醒來,大概是身體裡某種野生動物般的感官感知到了緊張的空氣,他也幾乎立即察覺到了不對。
他跑出房間,外面的廳堂中,片傩木夜生正調配着宅邸裡的人員。
“怎麼了夜生姐?”
片傩木夜生快速地向他解釋了狀況。
“我也要去!”他想也不想便說到。
“我并不推薦虎杖君現在過去呢。”
片傩木夜生卻告訴他:“吉野順平的家被設下了“帳”隻允許光瑠和你通過,這顯然是陷阱。”
“可光瑠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畢竟不能放着那孩子不管,相信光瑠吧,這邊的人也會發盡快從外面解開帳。”
“我要去。”虎杖堅持道。
“我知道是陷阱,但這是針對我們兩個人的陷阱不是嗎?少了一個人的戰力的話,他們的處境不就更艱難了嗎!”
危機關頭夜生卻被他的逗笑了。
“你這小鬼的邏輯真是一塌糊塗呢……”
但是……某種意義上也确實如此,她暗自思考着。
因為這小子現在确實已經是相當的戰力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程度。
“行吧。”
她松口。
巨大的黑色裂隙與豎瞳再次出現。
“但是有一個條件。”她攔住準備起跳的虎杖,“你應該明白,如果是沖你來的那麼對方的目标隻會為了那家夥。”
她指向少年眼下那兩道屬于另一個靈魂的裂隙。
“你要在這裡和我保證,無論如何都都要壓制住宿傩,這樣的話就放你過去。”
虎杖眼神堅定。
“啊,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