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出發去尋找長生閣的日子,沈硯卻在前夜得到了漕幫幫主回來的消息,聽說幫主此次受傷了,但案子事大,欲請沈硯過去坐坐。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事有蹊跷。”林素皺起了眉頭,“我覺得你不要去為好。”
沈硯穿好披風轉身對她說,“即便知是如此,這一趟我還是得去。如果他們真的是沖着你長生閣之行來的,那我更得在你出發前解決問題。”
“那我和你一起去!”林素也去拿了一件鬥篷追上他一起出了門。
沈硯前幾日就吩咐差役在漕幫外面守着,這位幫主竟然在沒有驚動差役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回來了。現在又大張旗鼓的帶話過來請他,實在是讓人生疑。
待林素與沈硯兩人到了漕幫門口,漕幫的引路人卻攔住了跟随他們的差役,“對不住了,我們幫有自己的規矩。”
沈硯邊讓差役在門口候着,帶林素一起進了門。
漕幫外面看起來粗糙簡單,大部分又都是窮苦勞工,卻沒想到内部低調奢華,不亞于王侯将相。
上次到訪,嶽嶺隻在最外面客廳接待了沈硯,這次徑直将他們引入最裡面的大廳。
“漕幫果然财大氣粗啊!”沈硯坐下後摸摸身下的椅子把手,“連椅子都是最值錢的紫檀木。”
林素也跟着摸了摸扶手,觸手光滑溫潤,又堅硬無比。單是這一把椅子,就頂得上栓子他們那種家庭半年的吃穿用度。
“哈哈哈,沈大人才是不同尋常,”嶽嶺笑着在他旁邊坐下,“敢單槍匹馬進漕幫内部。”
“我這是受邀而來,漕幫也是講規矩的,我有什麼好怕的。”沈硯笑笑拿過已經看好的茶抿了一口。
“沈大人,有時候我們這裡也會發生兇案的。。。”嶽嶺的目光中閃動着殺意。
沈硯放下茶杯,“我對漕幫很是敬仰,來之前還轉門派人去宮中請旨,為你們求個平安。”
嶽嶺眼中的殺意斂起,轉而又換上他平日裡笑眯眯的文雅模樣,“這怎麼敢當,在下先替漕幫謝過了。”
“請問要見我的幫主呢?”
“幫主因傷在後屋休息,我這就派人請他出來。”
不多時,丫鬟攙着一個蒙着面的男人走了出來。
“沈大人,實在對不住了。我現在身體抱恙,隻能這般面貌見你。”男人很是禮貌。
可沈硯卻顯得很不買賬的模樣,并不接那人的話,反而轉向嶽嶺,“何幫主這是什麼意思啊?約我見面,我卻根本看不到面?”
嶽嶺看起來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沈大人哪裡的話,我們幫主确實受傷了不便與人看。”
“哼,那我怎知在座的卻是是何幫主呢?”
嶽嶺正欲再辯駁,上位蒙面那人擺了擺手,“嶽嶺,罷了。就讓沈大人看看也無妨!見過那麼多死人,我這樣也吓不到他。”
說完他自己伸手揭開了面巾,林素見狀輕聲“啊!”了一聲。饒是她見過那麼多死狀奇特的死者,何幫主這個樣子,也讓她驚吓到了。
沈硯并沒有害怕,反而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回到座位上拱手道,“何幫主見諒!并非沈某多疑,最近奇特的事情發生的也很頻繁,也不免有些杯弓蛇影。”
“無事無事,”何幫主很大度又将面巾戴了回去,還客氣的對林素道歉,“林姑娘,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林素忙起身回禮道,“何幫主,是我冒失了。”
“這不怪你,若是一般姑娘家看到我這活死人模樣,恐怕吓暈過去。林姑娘好膽色。”何幫主對于自己的樣子倒是十分從容。
他現在的模樣,就和林素曾經在電影裡看到的喪屍幾無區别。一半的臉上有個大洞,甚至能看到裡面的牙齒。臉上别的地方更是皮肉外翻,帶有腐爛的痕迹。
“何幫主,沈某記得漕幫在外界傳說幫主和副幫主皆是容貌出色之人。你這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說來話長,前序我現在不想說,隻是此事有關長生閣。我,就是剛從那邊回來。”
“何幫主你?”沈硯很是驚訝,傳聞中無人去過的長生閣難道何幫主真的去過?
“哎,”何幫主示意他别問,“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不能說。其中密辛我既然出來了就是不能外洩的,否則我怕是活不過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