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姐,沈大哥真的這麼說啊?”花哥兒眨巴大眼睛疑惑不解,“不是他的問題嗎?”
“花哥兒,你知道嗎?我頂讨厭這種我是為你好的理由,”林素“咣”的一聲将酒杯砸到桌上。
“誰都會說,我是為你好。如果真的為我好,那就想辦法解決問題啊!”她已經喝了不少,臉上紅彤彤的。
隻覺得眼前一切都在旋轉,有三個花哥兒,還有三個沈硯。沈硯?是眼花了吧。
沈硯歎了口氣,将醉倒在桌邊的林素扶回房間。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比起第一次在廢園後院見到她,清減了許多。
曾經的林素,雖然表面冷冷淡淡的,但實際包裹着一顆火熱張揚的内心。敢與他頂嘴,也會痛斥那些人心陰暗。
現在的她,話更加少了。每次面對自己時,會有小心翼翼的試探與維護。害怕因為什麼行為觸動自己的情感開關。
其實沈硯什麼都記得,雖然感情會時而關閉,但他無法忽視每一次林素期待又陷入失望的眼神。
“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
第二日早上林素醒來,頭痛欲裂。她想到酒醉倒下前看到的,叫來花哥兒,“昨日沈硯來過了?”
花哥兒搖搖頭,“沒有。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你喝了舒服點。”
林素按着太陽穴,腦子裡一片混沌。難道昨天是一場夢?算了,既然已然說開了,那就暫時不要想了,徒增煩惱。
“地球離了誰還不轉了呢!”林素忿忿的想,“回頭有案子你可别找我幫忙!”
沈硯心中知道,自己的問題如果找不到許道成,便無法得到解決。上次在他趕到長生閣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他的任務隻有宮内寥寥幾人知曉,這件事情他回禀皇上的時候,皇上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
剛開始他以為是皇上體恤,後來回想整個過程,他才感覺到并不尋常。這件事情他不打算跟林素說,事關皇權,他怕林素受到傷害。
而他自己,已經開始私下調查這件事情。
自從沈硯對她說過那些話以後,林素便很少再去大理寺。沒事就在茶樓喝茶,招待也許是人也許不是的客人。
同時她在外還接活,普通人家平日裡也會有喪事。梳頭娘子這門手藝,會的人不多,多的也沒她那麼精細。
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知道了她的手藝。林素沒有固定收費,看主家的家境,家境好的多收點,家境貧寒的不收也有過。
大家都說林娘子能讓逝者栩栩如生的離開,體面又周到。
日子就這麼過了一陣,隻是林素的心中總是憋悶得緊。原以為沈硯還會來找她,結果一直沒有出現過。
知曉長生閣的還在暗地裡活動,林素又擔心又生氣。擔心他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傷害,生氣這個悶葫蘆讓她離開。
這一日她正在茶樓一個人飲酒,突然來了一個熟人。
“嶽副幫主?你怎麼會來這裡?”
“林娘子你開張這麼久,我還未曾光顧,這有些說不過去吧。”嶽嶺還是以前溫文爾雅的樣子,隻是他的面上添了些風霜。
“請坐!花哥兒,泡壺茶來。”林素揚聲道,請嶽嶺坐下喝茶。
嶽嶺端起茶小酌一口,拿着茶杯卻有些失神,看得出他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嶽副幫主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不遺餘力。”
嶽嶺苦笑了一下,“林娘子心思細膩,也看得出我心中有事。在下确實是有事相求,想麻煩林娘子,幫何幫主解脫。”
“解脫?你的意思是,何幫主他。。。”林素敏銳的懂得了嶽嶺的意思。
“如果林娘子有時間的話,麻煩同我去一趟漕幫吧。”
到了漕幫的總部,林素很是驚訝。原本熙熙攘攘布滿船隻的碼頭如今船隻零落幾隻。
以前看起來闊綽的門樓如今也已經蕭條,隻有幾個漕幫弟子還在收拾貨物。
“嶽副幫主,這是。。。。”
“林娘子不要見怪。官家擺明了扶持海運,自從何大人身故,漕幫也差不多也跟着咽氣了,隻剩下一點點小活計苦苦維系了。”
嶽嶺說得從容,林素心中卻有些不好受。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下,這種一日繁華落盡的感覺,換誰都有些唏噓。
往日樓中的丫鬟随從都沒有看到了,嶽嶺帶着林素進了房間,房間裡卻空無一人。
隻見嶽嶺臉色大變,急匆匆的四處尋找開來,“林姑娘,你稍等,何幫主又跑了!”
“又?”林素覺得這個字有文章。
兩人尋何幫主不見,剛走到大廳,撞見沈硯帶着差役走進來。
“林素?!”
“沈大人?!”嶽嶺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