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越快越感覺不到路的彎曲,肯一把攥住安全柄。
賽車雖然是勇敢者的遊戲,但不是不要命者的遊戲!
厲謹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厲謹突然說:“這裡風景很好。”
“……”肯震驚了,“……前面障礙!4+彎,30米,障礙!”
3檔過障礙?肯心裡fuck一句,“右6上坡,30米!”
厲謹沒有再說話,全神貫注地看着眼前的賽道,肯看他一副不死不休的執着模樣,覺得厲先生可能失戀了,繼續破罐子破摔地念起路書。
一套避震一套房,一套熱熔胎一輛車,身旁樹色已成幻影,厲謹這輛車的抓地力簡直像有軌電車,測速拍照顯示已經200,還在狂飙!
厲司臻的車在後面緊跟,厲謹終于開到了記憶裡的卡6檔彎道。
肯瞬間意識到了賽車的危險:“fuck!車卡6檔了!”
厲謹低聲說:“别緊張,你怕就閉眼睛。”
閉眼睛!他在開玩笑嗎!
厲謹不是開玩笑,許多次夢裡他都在開這條賽段,他希望能有一天重回這裡。
命運陰差陽錯,又把他送回了金馬山。
此時此刻輸赢對他而言都抵不過溶于骨血的遺憾,他隻想赢!
……
沖過終點的一刹那,肯的眼淚瞬間就留下來,等車停穩後,他一把摟住厲謹,“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這裡了!……厲先生,你的肩膀怎麼樣?”
厲謹的手都在抖,肩膀僵硬到無法扭轉,幹涸的嗓子咽了下,勉強溫和道:“沒事。”
維修師們不約而同沖過來檢查這輛車的情況,厲謹下車,腿都是軟的。
厲謹費力地拔旗,搖晃手臂。
厲謹看着第二名沖過終點的厲司臻,很淡很淡地笑了下,很暢快,也很怅然。
厲司臻忿忿下了車,他跟的近,太知道厲謹這幾圈要承受多少次沖出賽道的考驗來保證6檔轉速足夠,他為什麼能赢?他不要命!
厲司臻快步朝厲謹走近,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抵達,跳下車拉着厲司臻,“别,别跟你弟弟生氣!”
“他赢就赢了,玩賽車有時有晌的,司臻,别輸不起!”
“他畢竟真赢了!你的體育精神呢?”
厲司臻撥開他們,一言不發沖過去。
厲謹摘了頭盔夾在腋下,靜靜地看着他,輕聲道:“四哥。”
其他人都愣了,厲先生還真叫他四哥?連連說:“厲先生好。”
“嗯,”厲謹冷淡而禮貌道,“你們好,賽前我遲到了,抱歉。”
“怎麼會!沒關系!祝賀你奪得第一名!”
“剛才多危險啊!厲先生真是膽大心細,這要是我估計就當場退賽,我是怕死的。”
厲謹心道我也怕死,但就像他想的那樣,把命豁出去,會不會赢一次?
事實證明,他赢了。
賽道的終點是領獎台,而他的終點是十年之約。
向死而生,所以才能活下去。
厲司臻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着厲謹,心裡被打敗的憤怒削減了一大半,再看其他人看厲謹那副傻眼的模樣,心裡更是好受了不少。
他是他四哥,剛才厲謹叫他那一聲,清清冷冷,溫柔沉斂,可真是好聽極了。
厲司臻直直看着厲謹。
他五弟是真的漂亮,汗濕透了頭發,漆黑賽車服嚴實在喉結下扣緊,露出半截白到蒼冷的脖頸,他渾身上下都漆黑,顯得他人更瘦高,平時看不出來,這一雙腿又長又直,腰細細一圈,摘了手套的手修長如玉,青筋微露,指甲圓潤幹淨,好像周身籠罩着金馬山上空稀薄的冷霧,那樣高不可攀,貴氣撩人。
厲司臻走過去,一改賽前輕蔑的态度,微微笑着,“五弟,你開的真好,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厲謹淡定笑了笑,“學業忙,沒工夫,承蒙四哥擡愛。”
對性情桀骜不馴的厲司臻,厲謹采取潤物細無聲的打法,瞧不起他不要緊,目前的狀态,幹服他就夠了。
“不說這些,”厲司臻扶着他,這一上手就感覺到厲謹的瘦,身上沒幾兩肉,頓時心裡怪怪的,“……先出去吧,晚上回家給大嫂過生日。”
過了會兒,厲謹走了,厲司臻被圍住,“司臻,你弟是不是gay?”
厲司臻腦袋嗡的一聲,“你瞎說什麼?”
“沒瞎說啊,這身材,這臉蛋,這是gay圈天菜吧?你不信的話,帶他去gay吧玩玩就知道了吧?”
厲司臻不信:“從小到大追他的女孩不少,連我都知道,他不可能是彎的!”
“追他的男的你見過嗎?厲先生不像會喜歡女孩。”
“嗯,他像有男朋友的,一副禁欲的樣子,通常都有個占有欲很強的對象。”
“别瞎扯了!走了,回見!”
厲司臻搖搖手,卻起了疑心,要不今晚就帶他去大哥旗下的娛樂會所,試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