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不吭地站在電線杆下吃。
心不在焉的。
“出來幹嘛,怎麼不觀摩一下你的競争對手是怎麼表白的?”
林潤錦嘀咕道:“競争個屁,她隻是在争取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已,幹嘛要說這麼難聽。”
林謙民笑,“好吧好吧,我說錯話了。”
然後他觀察了林潤錦半分鐘,看着她的表情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迅速垮了下去。
該現在就告訴她,周止原不會答應黎溪麼?
“潤錦妹妹!”黎溪忽然出現在門口,走路踉踉跄跄的,直奔着林潤錦過來。
林潤錦怕黎溪會摔,立即咬住整根玉米,小跑過去扶住她站穩。
周止原在後面慢慢悠悠地走出來。
黎溪邊喘氣邊笑着說:“潤錦妹妹,我倆加個微信,你回去就把你弟的微信推給我。”
林潤錦懵了,“啊?”
剛才吃燒烤時黎溪還說不想霍霍林冬遠了的。
而且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是在表白嗎,怎麼還突然要别的男生的微信。
周止原徑直走到路邊,離得她們遠遠的,獨自站在那裡,點燃了手裡捏着的煙。
黎溪的拇指向後點了點,很不爽地說:“那位哥說他現在不想談戀愛,和你哥當年的語術一個死樣,不就是不喜歡我嘛,非要拿這個當借口。”
她輕哼了聲,“年下弟弟肯定比他們香。”
接着她朝着周止原喊道:“你完蛋了,居然錯過了一個這麼美麗溫柔的我!”
林潤錦徹底愣住了。
她并沒有開心到飛起來,反而還很羨慕黎溪的樂觀。
黎溪身上真的有很多很多值得她去學習的優點。
林謙民在旁邊笑,黎溪這個直率爽朗的性格真是一點沒變啊。
“我弟今年高考,你别打擾他。”他說。
黎溪抱住林潤錦的胳膊,歪頭笑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其實黎溪倒也沒喪心病狂到去打擾一個準高三生,加了微信基本沒聊過天,後來和林冬遠真正熟絡起來還是幾年後她去參加林謙民的婚禮。
回來時剛好遇上周穗醒來上廁所,周止原把粥放在餐桌上,和她說了是誰讓帶回來的。
周穗不用他說也知道是誰這麼有心,她欣慰地笑道:“就因為在她的小時候我給她做了幾次飯,她就能記住一輩子。”
“嗯,是個有良心的。”周止原随口附和了句,他坐在沙發閉眼休息了會兒後,起身往房間走。
“對了,你們這頓飯是潤錦買單的?”下午的時候周穗就知道林潤錦要請客吃燒烤了,還喊了她一聲去。這孩子起早貪黑賺錢不容易,她才不花她辛苦掙來的錢呢。
周止原回了下頭,“她哥。”
他要去結賬了才知道林謙民去廁所時就已經把賬給結了,也是在那時候他曉得原來這頓燒烤是林潤錦要請的。
周穗想了下,又喊住要走的周止原,“你别急着走,坐下和我聊一會。”
“姑,我真的頭痛,酒喝多了。”
周穗用着商量的口氣說:“幾分鐘時間,明早你睡晚點,我不叫你吃早餐。”
周止原揉着眉心,轉身走過去坐下,略顯無奈地笑了下,“又要催婚了是吧?”
“你知道就好。在北京獨自打拼,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在你身邊不是很好嗎?”周穗攪着碗裡的熱粥,低頭吃了口,接着道:“有個事我一直沒和你說,前段時間阿賢給我發微信,說你總是熬夜工作,飯從來都不按時吃,酒猛猛喝,有回還喝進了醫院裡,他說他勸不動你……唉,我就是想有人能管管你,讓你的日常生活能正常點。”
周穗說了很多,還提到了周止原已過世了十七年的父母。那時候周穗還懷着孕,處理完喪事後就回來了,這小子非常犟,死活不肯跟着她回州城,也虧得北京那邊有個雇了十幾年的保姆阿姨願意照顧他到十歲。
之後讀書的那些年,周止原都是獨自生活,他很懂事,想法比同齡人要成熟,基本上用不着周穗操心,可現在一工作起來就不顧自己的身體了,這讓她怎麼放心。
周穗想過要不然就讓徐靳韬考北京的大學吧,到時候都去那邊住,這樣一來兩個孩子她都能照顧到。
但徐靳韬不願意,他隻想留在州城,搞得她找不到能兩全其美的辦法。
周止原眼也不眨地認真聽完周穗的話,然後打趣道:“小姑,難道你那同學的女兒會舍棄這裡的工作跟我去北京重新開始?”
他是不會放棄那邊的一切回到這裡的,所以目前并沒有要找另一半的打算,因為産生的任何糾纏對他來說都是麻煩事。
周穗笑笑:“誰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