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不言,出手便欲要她性命。
彩玳彈符水也就罷了,關鍵,她手裡還拿個破黑布旗子,不斷跳着類似驅邪的舞,朝她打出一道道攻擊,像極了民間神婆跳大神。
相繇發了好大的火,彩玳立刻掩藏起了兇相,楚楚可憐,眼帶淚花地望着他,還對相繇道:“你就這麼喜歡這隻臭狐狸嗎!”
“不得無禮!我跟你解釋過無數遍了我和九尾的關系,難道是個女人靠近我,就是愛慕我嗎?我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行了吧?”
此言一出,震驚的隻有九尾,身為女子又深深愛慕着他的彩玳聽了,絲毫沒有震驚或是不悅,反而歡喜得很。
看他倆說話相處,九尾總感覺有些淵源,饒有興緻地看起戲來。
相繇借口公務,将情緒跳躍的彩玳勸走,匆忙得,九尾都沒機會來得及解釋。
第二次見彩玳,九尾依舊是為着璃绾派給她的差事去找相繇。
遠遠瞧見珩槿神府外,相繇和彩玳站在一處說話,九尾縱使心裡八卦,卻也有些犯怵,生怕彩玳又發瘋。
上回那不知名的奇怪符水,以及,破黑旗子,九尾到現在,想起時,都覺得微微有些膈應。
畢竟,她打聽過了,那種旗子,跟招魂幡有些類似。
她不喜此類歪門邪道的東西。
九尾剛準備先避為妙,彩玳就叫住了她。這回,彩玳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态度情緒都正常且溫柔端莊得多。
彩玳跟相繇說了句話,相繇點了頭,她才快步來到九尾跟前,朝她行了個極為标準的魔界禮緻歉。
彩玳不僅将錯處全都歸咎到自己身上,還解釋了誤會和符水的用處來源叫她放心。
說完,彩玳便自覺告辭了。
簡直,判若兩人。
九尾更害怕了。
被這種一時正常,一時瘋癫的人纏上真的很恐怖,誰也不知,她下回會做出些什麼令人出乎意料的舉動來。
彩玳走後,相繇還替她說話。
大概意思就是:一切給九尾帶來的麻煩和不便都是他的過錯,彩玳有時情緒是有些變化無常,判若兩人,但她不是壞人。他會盡一切所能彌補償還九尾所受到的傷害和牽連,隻希望九尾能寬宥彩玳。
九尾第三次見彩玳,便是靈蝶族搶走地鼠大妖這次,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彩玳。
彩玳貌似成了靈蝶族的族長,所有靈蝶皆聽命于她。
當彩玳穿着一身全黑的簡單衣裙從中心木屋内走出,帶走地鼠大妖的化形女子就立刻跪迎了上去。
她看着憔悴了許多,臉上的神情也木讷死闆了些,發髻上隻簪有一朵白布絹花,
彩玳并未說話,隻是走到地鼠大妖跟前,對着他張開了嘴,兩根纖長的柔軟膚色觸須從嘴裡緩緩伸出。
觸須在快要觸碰到地鼠大妖臉頰的瞬間,觸須末端的小鼓包,如花蕾般綻放,猩紅内壁上布滿的尖刺全都炸立了起來。
觸須觸碰到肌膚那刻,密集的細小尖刺就深深紮進了臉皮血肉裡,溢出的鮮血頃刻被觸須吸食,膚色觸須從裡而外透着淡淡紅光,粗壯了不少。
原本還肆意随風飄揚的披風,立刻自動将他被捆的身體緊裹。
披風上的字符隐隐發光,越收越緊,有黑灰色塵埃從披風中滲透出,井然有序地圍繞他而浮空轉動。
觸須貪婪地爬進他的眼鼻嘴耳,大口大口吸食血液精氣,将他吸幹,将他吸成隻剩由一張蒼白人皮包裹的骷髅架子。
被捆成蠶蛹的地鼠大妖根本無法掙紮,妖力也被壓制得無法施展,隻能絕望等死。
吸食完地鼠大妖,彩玳紅光滿面,收回觸須後,滿意歡喜地擡手用食指擦去嘴角鮮血,轉身回了屋内。
九尾親眼瞧見靈蝶族收回緊裹的披風後,地鼠大妖整個身子癱塌,骨架離奇松散脫肉,松松垮垮的幹癟皮肉折疊皺癱在地上。
随手一提,骨頭都堆積在下端,如同提個包袱。
其中一個壯碩有力的女子揪着皮将他拖遠離木屋,皮被粗糙沙礫磨破,一些細小骨頭從破皮處遺落沙地。
直至他拖到一處凹陷的沙地,随意扔遠,再返回時,女子瞥了眼遺落的小骨頭,并未撿拾,随着腳步重重踩壓進黃沙,加之夜風一遍遍吹拂黃沙,漸漸将骨掩埋。
講完。
鸢璃說道:“如此聽來,我更要親去探究。九尾,彩玳誤會于你,也認得你,你還是回府等我們吧。”
“不行!我必須要一同去保護你,她們使的淨是歪門邪道,很是危險。”九尾說得堅決。
她施法收斂了自身氣息,又改頭換面成了俊美公子,一頭披散直腰部的銀白長發柔順潤亮,頭頂一對狐耳毛絨絨的。
“如此,她便認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