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着鸢璃的手,便大搖大擺的往屋外走去。
鸢璃将他拉回,頗為擔憂道:“等等,這樣出去,會不會被靈蝶族發現你的存在?”
茶溯洵以通靈傳音說道:“不會,剛到時,我就察覺到此地有使用過黃泉族陣法的痕迹,我怕壞事,所以尤其注意隐匿自身行蹤。除非我想,否則,哪怕我悄摸溜進天上那老頭的大殿,也是暢通無阻,輕而易舉,無人會發現。這個程度,你放心了嗎?”
鸢璃通靈傳音道:“放心放心。诶?你悄摸溜進過天君的大殿嗎?”
茶溯洵通靈傳音道:“還記得我跟天界的矛盾嗎?”
鸢璃通靈傳音道:“記得,你說,天界偷了你的珍寶。”
茶溯洵通靈傳音道:“對,我的珍寶,便是你。當我發現死鳥将你擄走後,設法使你飛升,封為天神,我便立即上了天界,要求他們歸還你。他們羅列了一堆好處,還說,讓你做天神比做一團小鬼火要風光、要更受人敬仰。又說,你已經去曆劫了,這關乎到蒼生,若是強行召回,剔去仙骨,剝去神位,損傷你的身心,也損傷蒼生,更會讓你平白遭受非議和嘲笑。打完架後,我理智恢複了些。他們說的好處,大多都是真的。我不能自私的占有你,把你圈在我身邊。但對你來說究竟是好是壞?願不願意做天神?都得你自己說了算。你被養在我殿裡,不太了解做天神,我便順其自然讓你去感受完再決定。回生灣再見,我不知你為何突然就不愛粘着我了,也對我生疏了,所以,我也一直跟你保持着同樣的距離,隻為待在你身邊。隻要,你說一句不想做這個天神了,那我便會用盡一切辦法帶你回家。”
第一世曆劫結束回歸天界後不久,她就聽說了。
在她剛下界前往曆劫時,一位黑袍男子于天帝殿内,力戰三十三位天神,并與天君對峙,要求天界歸還所偷之物。
這事雖被刻意隐瞞,卻難免走漏風聲。
當時,還有仙友說上天庭是越來越廢了,一個邪淵,一個黑袍男子,兩個外界者在上天庭來去自如,且都能隐瞞過無數天兵天将以及仙神使獸,直奔天君殿内,真是笑話。
她也暗暗吐槽過,沒想到,竟是她的阿茶來接自己回家……
“我不是故意要跟你保持距離,生疏,是因為那時我的腦海裡所留下的,有關你的記憶,都是生疏客氣的。要抹去對你的喜歡,自然就得抹去那些帶有愛意的記憶,所以我看你,就像凡人仰望神佛菩薩般敬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對你起絲毫邪念,更不敢靠近你,同你親密,直到你開始走向我,我們的距離,才被拉近。”
“是我不好,若我不那麼怯懦膽小,不畏首畏尾,不偏執的去胡思亂想,表明我的心意,就不會……都是我不好。”
“我才是最大的膽小鬼,第一次愛慕一個男子,還未去嘗試争取,就先全盤否定,而後逃避。”
一直被隐藏壓制在心中無人傾訴的委屈,在此刻,再也壓制不住。
鸢璃撲倒他懷中,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委屈地眼淚傾瀉,無聲哭泣。
她以為隻要不出聲,眼淚就不會明顯。
可她忘了她現在是魂魄,眼淚在滑落時,就通體散發着極其淡的藍色光芒,落地或是沾染上阿茶的衣衫,都會留下痕迹。
“你不知道,我沾染珩槿仙澤飛升,他們都覺得我運氣好走了狗屎運,畢竟不是憑真本事飛升,是完全靠運氣,被非議亦是自然,可無人知道,我究竟想不想要這坨狗屎。作為天界人間萬人嫌的衰神,還要被珩槿的爛桃花們給下馬威。曆劫前,我去哪兒,都會遭受不善的眼光洗禮,可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那時的我覺得,自己除了星君府,再無去處,也沒有家人可以傾訴。”
茶溯洵捧起她的臉,對視瞬間,她哭得更厲害了,他垂首,溫柔地輕吻上她滑落臉龐的晶瑩淚珠。
鸢璃後仰着躲開,伸手擦去他唇瓣上的淚珠殘痕。
茶溯洵摟着她的腰,再次拉進兩人的距離。
兩人唇瓣靠近很近,他久久未落下親吻,隻是用自己的鼻尖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阿璃,可不可以……不要再抗拒我、推開我?”
“我隻是覺得眼淚髒髒的,你别用嘴親,不是抗拒你。”
“阿璃,我需要和你親親。”
聞言,鸢璃既害羞又無語。
“你想親就親,問我做什麼?這種事,哪有問女孩子的。”
“阿璃教我的,需要你,就直接跟你說,我最聽你的話了。”
言罷,他于鸢璃嘴唇上落下一吻。
“想親就親,不用問你,你教我的,可不能反悔賴賬。”
再次貼上鸢璃的唇瓣,他不甘于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而是更加深入了些。
明顯有所提升的吻技,将她吻得有些缺氧着迷,以至于松開她面對面時,眼裡的情欲還未消散。
捕捉到她反應的茶溯洵趁熱打鐵,右手扶貼于她的脖頸間,大拇指以撓癢癢般的力道摩挲着她細嫩的肌膚。
“阿璃,我好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