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好一番權衡利弊的掙紮不出個結果後,眼看她都哭成淚人了,自己胸膛前那塊布料都被她的眼淚浸濕了好大一塊,雲驚鹭還是選擇先哄她。
他回抱着她,貼着她的耳朵溫柔哄道:“好啦好啦不哭,可以是,可以是..…哥哥可以是你的…”
聞言,她這才停止哭泣。
雲栖栖突然從他懷裡抽身,覺得懷裡空落落的雲驚鹭還有些意猶未盡,放在她腰上的手始終未挪開。
“你騙我,你哄我的時候,從來都是這個語氣。”
“那栖鵲想要哥哥怎麼做你才信呢?”
“立字據。你說的,為商以誠信二字為本,簽訂契約字據,就不可以反悔耍賴。我也要個字據,名字上要蓋哥哥指印,旁邊還要有哥哥的雲氏族印章。”
“雲栖鵲,誰教你的這樣套牢我的?你知不知道,這跟簽我單方面必須娶你,而沒有說明你并不能反悔不要哥哥的婚書契約沒有差别?”
若非他調查過栖鵲的身世,的确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栖鵲又一直被他關在家裡,唯一一次出門,也就她剛才說的帶着椿酥去自家裁縫鋪。
一向多疑慎重的雲驚鹭,就要懷疑她是否被人指示了。
“商人重利,這樣不平等的契約條件,哥哥可不願意簽,除非……”
“那要如何寫,哥哥才肯簽?”
“要寫,雲栖鵲以性命做保,此生定然嫁于雲驚鹭為妻,若有違此條例,任憑雲驚鹭處置。對了,名字上也要蓋印你的指印。”
雲驚鹭手指纏繞把藥着她一縷卷曲松軟的長發,“妹妹這麼貪生怕死愛護性命,可還敢簽?你若反悔,哥哥,是真的會殺了你的哦。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你想好哦。”
“這有什麼好反悔的?”
雲驚鹭樣貌英俊,身材高大,又富得流油,人又好又溫柔,栖鵲實在想不到她到底有多蠢才會反悔。
椿酥她們說,女子遲早是要嫁人的,她們的煩惱可不在能不能嫁得個彼此心儀的夫君,隻煩惱,在未來的婆家日子是否好過。
聽起來,嫁人可是場豪賭……
那她,巴不得嫁給哥哥,永遠留在這富貴金窩窩裡享福。
聞言,雲驚鹭立刻取來她小書桌上的筆墨紙硯,行雲流水寫下一式兩份契約。
雲驚鹭人好看,字也好看。
“雲驚鹭,能不能再加一條?就一條。”
“什麼?”
“就寫,雲驚鹭不準納妾,不準有别的女人,不準流連煙花之地,隻能有我一個妻子。”
“這可不止一條了吧?”
“我不想别人也擁有你,雲驚鹭,你能不能隻屬于我,隻屬于我一個人?不要把你的愛,分給除我以外的女人。”
雲驚鹭放下毛筆,欺身靠近她,摟着她的腰與自己貼近,輕捏揉搓着她有些發涼的耳垂。
“雲栖鵲,你貪心得絲毫不給未來開竅的自己留後路啊?”
“我對哥哥,一直都很貪心,也不差這一回。我不要留後路,我隻要哥哥,永遠隻屬于我,隻對我一個人好。”
“是你自己斬斷後路的,以後可不要跟哥哥鬧哦,鬧也沒用。”
雲驚鹭将毛筆塞到她手裡,“還有什麼想加的,你自己寫,這張紙若不夠,哥哥給你換張畫山水圖的紙來。”
“夠了。但是,我不會寫那些字。”
“沒關系,你念,哥哥帶着你寫。”
雲驚鹭站到她身後,把握着她的手,聽她說她想加的條例,帶着她一筆一劃寫下他的“賣身契”。
除了剛才那條,雲栖鵲就加了一條:雲驚鹭許諾永遠隻喜歡雲栖鵲。
契約落成,她讓雲驚鹭閉上眼睛,迫不及待地跑去将屬于自己的這張契約藏進她的“秘密寶庫”。
當夜,興奮難耐輾轉未眠至淩晨,才睡去。
隻是,她做了個夢。
夢見她帶領着商隊行走于西域沙漠中,好心的她,給了一個蜷縮在亂石堆空隙中的流浪漢美酒和幹糧。
她還以一飯之恩,要求這個長得還不錯的流浪漢以身相許報答她。
在他答應後,自己更是對他說:“那說好了,你是未來要給我當夫君的人,我不喜歡不潔身自好的男人,你可得保護好自己的清白,不準被人騙去當童養夫,也不準被人賣去做小倌。”
夢境到這兒,就終止了。
雲栖鵲睜眼,便瞧見雲驚鹭端着一碗碧玉蝦羹坐在她榻邊。
望着雲驚鹭的眼睛,她莫名有些心虛。
夢境雖真實得像發生過的回憶一樣,但雲栖鵲并不把它當真,隻當時自己昨晚要求哥哥跟她簽契約太興奮,導緻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說吧,夢境男主角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