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斐眼見着封樸子自斷一臂後拖着殘軀遁入那道裂縫中,裂縫緊跟着合起來,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封樸子就這樣逃走了。
“唉……”
功虧一篑啊。
金無匹還以為眼前這女修是被吓着了,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和斑斑在,他不敢再來捉你。”
斑斑仍叼着封樸子的一截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亦轉過來看向雲斐,它十分通人性地點了點頭,布滿霸氣黑色紋路的獸面竟呈現出一種可愛的神态。
如果忽略它口中那血漬呼啦的斷臂的話。
“斑斑,松口,别亂吃髒東西。”金無匹皺了皺眉,上前去輕輕扇了靈虎一巴掌,把那截斷臂嫌棄地抽出來扔開了。
“啧。”裝死了大半場的暮沉從地上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眉間滿是不悅,“你來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你在幹什麼?”金無匹收起長鞭,轉向暮沉,不解道:“是不是玄玑劍宗的日子太好過了,你功力竟生疏至此?”
“區區一個元嬰初階,就把你打得暈死過去,連師妹也險些被擄走。”金無匹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若不是斑斑突然發狂,追着一隻白兔誤闖進來,看你今日怎麼收場。”
暮沉冷眼看着金無匹喋喋不休的嘴,臉色愈發難看了。
“誤會,誤會了!”雲斐連忙上前打圓場,“感謝金公子出手相救,可這真是誤會。”
金無匹疑惑道:“我親眼所見,還有什麼誤會?”
雲斐腦内迅速風暴起來,糾結着怎麼措辭才能既明了地講解目前的狀況又不拂了這位禦獸宗少主的面子,“呃……”
暮沉:“那姓封的老道擄走許多女修,我們本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藏身處,讓你一攪和全毀了。”
雲斐:“……”
哥們兒你也太直接了。
金無匹聞言先是一愣,不過他也迅速地從暮沉的三言兩語中還原出了事實,他抿了抿唇,“好吧,是我思慮不周了。”
暮沉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跟着繞過金無匹和那隻巨大的老虎,走過來拉起雲斐的手,又挽在自己臂上,頭也不回,“那我們先走了,再會。”
雲斐被他扯得原地轉圈一百八十度,懵懵地跟着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
?這就完事了?
舊友相見,共退惡敵,就這幾句話就完事兒了?
是不是有點不講禮貌了啊。
“慢着!”金無匹在雲斐轉身的瞬間,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腰間玉帶上的花紋,瞳孔倏地緊了一下,他急切地出聲叫住了這兩人。
暮沉轉過身,“還有何事?”
金無匹眼神已經全然不複剛才的溫和無害,像嵌着細密的刀子般,盯了雲斐半晌,簡直像要将他當場解剖開來。
“金公子,怎麼了?”雲斐脖子一縮,直覺到些許危險的氣息,側着身子往暮沉後面躲了躲。
“……你們方才說,那道士擄走許多女修?”金無匹将視線從雲斐身上移開,穩住聲線,“實不相瞞,禦獸宗有位長老正是在淮口鎮中失蹤。”
他向前一步,“可否換個地方,詳細談談?”
這意思是要跟着暮沉和雲斐去他們的據點交換情報,本是順理成章的事,可雲斐刹那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任謹還在揚帆酒家裡呢!
他挽着暮沉的手臂驟然收緊,催動掌中的同心印将話傳到暮沉神識中:不行不行不行!快拒絕他!
“你願意來,便來吧。”暮沉平靜地看了金無匹一眼,不知腦子裡想了些什麼,最終還是松了口,示意金無匹跟上。
雲斐:“……”
他狠狠地掐了暮沉的胳膊一把,掌中蓮花快閃出殘影了:為什麼不聽我的!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