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雖然不喜歡索菲娅,但偶爾也會與她在一些宴會上相遇,索菲娅多數時候躲她躲得遠遠的,不走到面對面很少搭話。
性命威脅,絕不能輕縱。
她在起飛前得到口供,落地就撥通了一個電話,給安德殺伐果決下達指令:“我希望永遠在意大利見不到索菲娅這個人,不僅是意大利,我會出現的任何地點,都不允許有她的蹤迹。”
安德的聲音專業且冷靜,他在昨夜就得到了羅伯托的指示,這件事一切交給露娜處理,沒有人可以掣肘她,安德心裡明白,羅伯托是想讓露娜體會一下權力的滋味。她體驗到了權力,生殺予奪,她自然而然就不會将一些虛無缥缈的東西放在心上。
“從法律角度來看,她的行為屬于犯罪未遂,構成入獄條件,入獄之後等待她的就是身敗名裂,但是她的家族會盡力從中斡旋,但我們也會施加壓力,定罪不難。”
“我不想這件事情人盡皆知,”露娜留了幾分仁慈,也對同愚者對抗不屑一顧,“用這個把柄,讓她整個家族嘗到苦果,讓她再不出現在我面前,也敲山震虎震懾一下旁人就夠了。被這樣的蠢貨派幾個劫匪在大街上刺殺,我覺得丢人,安德叔叔。”
安德看着露娜長大,很理解她這種做法,露娜一向看不上索菲娅,他低低笑了一聲:“就按照您說的做,這件事情您不用再多想,交給我處理就好了。我會加強您身邊的安保,這種事情以後絕不會發生了,一定顧全大小姐的顔面。”
“刀子離我都那麼近了,您也取笑我。”露娜佯裝生氣,她出生起安德就在家裡,她早就把安德當成了自家人。
“不是取笑,隻是擔心您的安全。”安德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專業冷靜,大管家的職業素養他做的最好,無人能出其右,“先生一個小時前飛去倫敦了,不在家中。他昨天接到消息非常緊張,聽到您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或許他昨日因為急迫對您說了比較嚴肅的話,但請您理解他的初心。”
“我都明白,謝謝您的提示。”不管羅伯托做什麼說什麼,露娜都很清晰地知道羅伯托對她和亞曆山德羅的關愛不是假的。羅伯托隻是希望孩子按照他的規劃生活,他的是一條臻于完美的道路,他會幫助做許多準備與鋪墊,露娜可以沿着這條路走,過平安順遂的一生。
可這不是露娜想要的。她自己選擇的路或許有荊棘、有波瀾,或許會摔得頭破血流,路的盡頭也未必是成功,一路刀山火海,她願前行。
露娜披着件長外套,身後跟着莉莉絲和另一名助理,保镖藏在暗處。她邊走邊想,什麼刀山火海?她的人生裡,小風浪或許會有,刀山火海,絕不會有。
春末的羅馬城午後暖意融融,露娜坐上車,窗外風景都是盡谙熟,這裡是她的家鄉。露娜預估了一下時間,回到家裡最多隻能休息兩個小時,就有關于峽谷資源的線上會議等着她了。
她給羅伯托和羅納爾多發去了平安落地的消息,摸摸自己手腕上的帕拉伊巴镯,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裡約餐廳走廊裡的短暫相遇。
發現别人的八卦,尤其是亞曆山德羅的小秘密令露娜心情愉悅,她笑眯眯撥通了亞曆山德羅的電話,想從他口中套幾句話出來樂一樂。
亞曆山德羅很快接通了電話。
“你在羅馬嗎,亞曆山德羅?”
“我在倫敦呢,十幾天不在家裡了,米蘭也沒回過。”亞曆山德羅也坐在車上,車輛隔音很好,路面也平整,完全聽不到引擎噪音。
“我都大半個月沒見你了,你什麼時候回家裡我們去吃索羅斯的餐廳啊。”露娜一點也不着急暴露意圖,她說着瑣碎閑話,首先使對方放松防備。
“大概明天就能回一次,不過隻能在家裡一天,海峽那邊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亞曆山德羅對了下自己的時間表,“你不對勁啊,咱們三兩個月不見也不是沒有過,以前怎麼沒找我吃飯?你是不是犯錯被爸爸抓了?”
亞曆山德羅感覺靈敏,畢竟做了快二十年兄妹,露娜的反常舉動他一眼就能看穿。
露娜深知自己幹了什麼事情亞曆山德羅早晚會知道,主動承認了還能免他一頓奚落,她很坦誠将事情和盤托出:“聲東擊西,和爸爸說要去東南亞度假實際去了巴西,在裡約遇到一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
巴西,裡約,亞曆山德羅不用想就知道露娜是去幹什麼了,追星看球賽去了,“小麻煩是多小?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