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出門前,一定要先看看黃曆。
薄葉絮也沒想到,隻是一次簡單的出行,為什麼就變成了陪着某位八百個心眼子的人去打遊戲???
“别皺眉頭嘛,”悠然出了地鐵站的淺羽悠真伸出四根手指,“薄葉小姐好歹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信你不如信我是岩王帝君。
薄葉絮連在内心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無力地點頭,示意他别再說下去了。
不過有一點,薄葉絮還是要強調一下的。
“别喊薄葉小姐了,”她小幅度擺手,“太正式了,聽着好不對勁。”
豈止是不對勁,淺羽悠真不僅外貌出衆,還生了副好嗓子。如果忽略他偶爾陰陽怪氣的語調,隻專心聽他喊名字的話,很容易産生一種這個人下一刻就要說出什麼撒嬌的話來一樣。
聽着實在有點不對勁。
“好啊,薄葉,”淺羽悠真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提議,“那接下來......薄葉?”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薄葉絮從說完那句話開始就僵在原地,無論旁邊的人怎麼揮手也沒反應。
再看她懷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份有關治安局演講的宣傳單。
“不應該啊,”将傳單塞到薄葉絮懷裡的雙馬尾女孩繞着薄葉絮轉了一圈,還拽了下她的頭發,“這質感并不像拼接,可為何像是卡頓一般定在原地?”
在分辨這忽然出現的女孩隻是單純的好奇後,淺羽悠真挑眉,“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已經連續見到兩位刑偵特勤組的治安官了,治安局最近沒事情可做了?”
聽到這熟悉的語調,青衣暫時放棄了對陷入石化狀态的薄葉絮的觀察:“否,現在可是治安局的下班時間,我隻是在為周末召開的夏季安全科普講座攬些人氣罷了。”
治安局和對空部向來不和,尤其在對空部接手了不少原先屬于治安局的工作後,這種不滿也就日益增加。即使對空六課和青衣她們私交不錯,陰陽治安局的話也是不會少的。
青衣自然知道這一點,不過她的注意力此刻倒是不在與淺羽悠真鬥嘴這件事上。
“這就是朱鸢曾提過的薄葉絮小姐吧?”青衣揚了下手裡還沒發完的宣傳單,“朱鸢應該有和你提過回訪的事。正巧你明天的回訪是我負責,不如現在一起發傳單,互相了解一下,明天的回訪我就不用去了。啊放心,還有幾張就發完了。”
在青衣看來,幾張傳單頂多耗費十分鐘的時間,與其明天等着治安官上門盤問調查,不如現在就把事情解決。不然如果明天有什麼事情,便隻能耽擱了。
況且十分鐘,也不會耽誤她接下來的計劃......
“不了明天來!不耽誤您做事!”
聽見某些字眼的薄葉絮轉頭,撒腿就跑。
薄葉絮的反應超出青衣想象的激烈,她曾看過薄葉絮的資料,性格那一欄明晃晃寫着内向與不喜交流。就算要拒絕,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同樣傻眼的還有淺羽悠真,他都做好十分鐘後再來找人的準備了,沒想到一向不擅長拒絕其他人的薄葉絮,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果斷。
“走啊!”跑了幾步的薄葉絮又折返回來,拽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淺羽悠真。
隻留下青衣一個人,站在原地與手中宣傳單上警長的臉無聲對視。
難道傳單上的人吓到她了?
這一刻,青衣認真思考以後的宣傳單,是不是需要找個形象好點的年輕警官來擔任。
跑過街拐角的薄葉絮終于停下腳步,躲在牆角偷摸向着青衣的方向望。
見青衣沒打算追上來,甚至開始拿筆在宣傳單上塗抹着什麼,她才放心地将提到嗓子眼的心髒放回胸膛。
“我說,你該不會是在做什麼體能訓練吧,”淺羽悠真靠在牆邊,“怎麼突然跑這麼快?”
在氣喘籲籲的淺羽悠真眼中,少女的眼神忽然變得像對空部的新人宣誓一樣堅定:“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發傳單了。”
淺羽悠真:“啊?”
聽上去很有故事的樣子?
“那是肯定的,”薄葉絮痛徹心扉,“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發傳單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沒想到會麻煩成這樣。”
要是她能從第一天就拒絕發傳單,她就不必被憤怒的民衆追着跑;要是她能從第二天就拒絕發傳單,她就不會被千岩軍抓住;要是她能從第三天就提不發傳單的事,她就不會掉進新艾利都。
等等,最後一件,應該算是好事?
但是誰知道在新艾利都也差點被抓去發傳單啊!
也許是心裡的怨氣有點重,薄葉絮将自己被胡桃迫害了三天的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最後做了總結:“總之,都是傳單的錯。”
淺羽悠真同情地遞過來一杯加了冰塊的飲料:“定定神吧。”
太慘了。
聽完薄葉絮被老闆壓榨經曆的淺羽悠真,忽然覺得有點想念自家的副課長。
至少假期人家是真的批啊。
趁着薄葉絮将飲料裡的冰塊嚼得咯吱作響,還不忘去旁邊的雜貨店買點她需要的物品時,淺羽悠真打開了工作軟件。
在看到月城柳的回複時,他微笑着撤回了剛才的評價。
他都準備三天後真的準時回歸崗位了,怎麼能縮短他的假期呢?